芳賢和蘭酉被一群將士圍在中間,倒還沒有強行押著她們走,可能是看到她們並無逃跑的意思吧。出了酒樓的大門後,放眼望去,街道上已然站滿了圍觀的人,裏三層外三層,黑壓壓地一片。
熙熙攘攘間還隱約可以聽到有人在為替他們收拾了太守兒子的芳賢、蘭酉申冤,有的人搖搖頭感歎世道的不公平,有的人則純粹是為了看熱鬧。
無論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會有人喜歡瞧熱鬧,一層不變的生活似乎滿足不了他們的某種欲望。
芳賢倒覺得沒什麼,反正她的臉皮又不是一般的厚,反觀蘭酉則是羞得臉皮紅到耳朵根了,低著頭,就怕被人認出來。
其實蘭酉打心底裏覺得這樣倒還不算是太大的問題,問題最大的要算走在前麵不停的朝著人民群眾揮手的芳賢。
回想到四年前的那一天,她就覺得後悔,是真後悔。自己為什麼會和芳賢這樣不知臉皮的人交朋友呢,把自己這個大家閨秀都教壞了。
而且,作為芳賢的朋友,她完全沒想到會有一天完全是因為芳賢讓自己這麼丟臉。以後對於某些事還真得慎重,慎重的考慮要不要帶她出門。
哎,今天算是丟臉丟到家了。
遷雲客棧在城西,但是為何從沒有人給發現說過,太守府在城東?就因為這個原因,芳賢、蘭酉被官軍推推搡搡光走就走了大半天。街道兩旁的人不知緣由的皆是不明所以,這不是明擺著是故意的嗎?
故意慢慢前行,引來旁人的或鄙夷、或同情、或冷漠的目光,難道這就是太守對待欺負他獨子的人的方法?似乎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啊,起碼對芳賢來說是不算什麼的。
此刻的芳賢倒是很想見見這保州城的權利最大的官是怎樣一副模樣,現如今的安陵已經是苟延殘喘大半年了,也不知為何君無沒有下令假皇帝引起內亂,事情也沒有新的進展,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絞盡腦汁也想不通,還不如不想。
其實這一下午還是有些收獲的,那領頭之人的小弟們叫他阿虎哥,聽著就怪肉麻的,讓芳賢、蘭酉一路上不知掉了多少雞皮疙瘩。
太陽都快要下山了,軍官押著芳賢一行人才到太守府。對,就是太守府,而不是衙堂,其中原由便無人不知了。
不過,這保州城有錢人還挺多的,就這太守府來看,這保州城中的人均生活水平就挺高的,當然其中的一半兒是集中在太守府中的。
雖然此刻太陽下山了,但是天還未黑,但是太守府中上上下下已經上燈了。
丫鬟小廝多得數不勝數,不停的在眼前晃蕩,晃著人眼睛都花了。
讓芳賢眼睛花的還有便是太守府中隨處可見的寶物,這些寶物雖談不上價值連城,卻每一件也是可以抵過貧困人家一年的生活開支。
當然,這些東西也隻是太守所有財產中很微小的一部分,大致可以叫做不值一提了。
那叫阿虎的領頭人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芳賢、蘭酉會逃,隻他一人將兩人帶往太守府中深處私設的朝堂走去。其餘人都在他的吩咐後退了下去,其實他也巴不得快些將這個看似簡單,實則艱難的任務完成。
於是三步並作兩步加勁兒往府裏偏僻的地兒趕,走了一會兒才發現,兩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居然一點也沒有落下,始終保持著跟著他的速度。
他雖然武功不算是很好,但是在一眾將士中還算是看得入眼的。看來他果然低估了兩女子的實力,此時他已經冷汗直冒了,頭也不回的往前飛速走去。
他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了,看來兩女子不是沒有辦法逃,而是根本就不想逃。這倆人不簡單,絕對不簡單,也猜不到她們到底是處於何種目的跟著自己就來了這太守府。
他還在想,究竟要不要對太守明說,萬一太守受到了什麼傷害,若是追究起來,那他可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但是,太守也絕不是簡單之人,暗中保護他的人還不知有幾多,卻實在是輪不到他來管。
一想到此處,也沒多少怕意了,還好朝堂就在不遠處了。
都半天過去了,他才忽然想到這個點兒上,看來平時也就是個粗心的人。
此時那還未露麵的太守和他那寶貝兒子已經在朝堂中一站一坐的等著來人了,眼睛裏不時的冒著寒光。當然,在一旁還有些拿著各種刑具自認為笑得很得意,很了不起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