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言是率先反應過來的。
隻見他輕輕的笑了起來,道:“雖然我很難過獨孤小姐這般不近人情,但是同時非常高興你不參與謀逆。”說著,他站起身,竟然衝獨孤綠深深的一揖到地:“在下以言炆的身份懇請獨孤小姐,在金陵城變之時,以鬼城名義,護衛皇城。”
一開始看到他衝著獨孤綠作揖,鐵臂李就嚇壞了。就算他不是當今天子,那也是皇室血脈。可是一看獨孤綠對他這一禮卻是受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惶恐,便也疑惑了起來。再聽他那番話,鐵臂李心中不禁對這個曾經的文帝有了幾分敬佩。
除了獨孤綠以外,無念也仿佛沒有多大的驚訝一般。
“若是你以言炆的身份,讓我護衛皇城的話,恐怕我做不到。若是你是遲言的話,我還可以考慮一番。”獨孤綠說著,毫不拘謹的端過遲言方才煮的茶,輕輕啜了一口後,這般答道。
聽了她這話,遲言笑了笑,撩袍坐下後,道:“看來今天我是來錯了。想必獨孤小姐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了吧!”
“鬼城那邊的情況如何,你說與我聽聽。”獨孤綠也不回答,反而轉頭對鐵臂李說起了話。
聞言,無念隻覺得他如果有頭發的話,一定嚇得全部豎了起來。方才他就想著鬼城獨孤良的事情,一心隻怕獨孤綠知道他是夏良笙,卻沒想過獨孤綠早已經派人出去了解鬼城的情況了。
“屬下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探查,已經查明,多日前,一個少年人自稱獨孤良,在大漠眾多俠客的見證下,將金建華殺了。”鐵臂李聽到獨孤綠問話,起身單膝跪地答道,表情十分凝重。
“獨孤良?可是我兄長?”聽到這個消息,獨孤綠的眼神不由得亮了起來。雖然素未謀麵,但是對她而言,這個獨孤良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見她這副模樣,一旁的無念隻覺得心裏又沉了幾分。
“正是,獨孤良與小姐一樣,後頸上都有守洞老人親手刻上去的鬼臉符,而且也有老城主的玉佩。”說著,鐵臂李的語氣不免帶了一絲愉快:“據屬下查到的消息,獨孤良上鬼城那日,夏族夏姥姥也在場,她老人家親口說,獨孤良就是夏夫人的兒子,也就是說,獨孤良就是小姐您的哥哥!”鐵臂李說著,聲音已經帶了幾分哽咽。這二十多年來,他用盡全力保護著老城主的舊部,這回,獨孤綠和獨孤良都已經找到了,怎麼能讓他不激動。
聽了他的話,獨孤綠點了點頭,應該是礙於有個遲言在場,她顯得平靜許多:“有沒有查明,兄長之前在哪裏生活?”
“說來也奇怪,公子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屬下差人去差了許久,除了查出他與駐軍的花將軍關係甚好之外,就什麼都查不到了。”鐵臂李說著,下意識把頭低了低。
聞言,獨孤綠的眉毛挑了挑,繼而開口:“他所用的武功是哪門哪派?”
“不知,他慣常使用暗器,但是沒人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暗器。聽說金建華的傷口切割十分整齊,看起來就如同是用極細的線割斷一般。所有有人推測,他用的暗器應該是冰蠶絲。”
一旁的無念默默的喝著茶水,心中暗暗笑了起來。什麼冰蠶絲,那家夥用的是魚線好嗎。若不是絲線太脆,他是比較喜歡用絲線的。
“用冰蠶絲?”這會兒獨孤綠也有些不明所以了。她自小就隨著師父遊曆各大門派。雖然八大門派中隻有唐門慣常使用暗器,但是唐門用的是飛鏢,沒有人用過冰蠶絲做武器。
想到這裏,獨孤綠莫名想到了夏良笙。他修煉了葵花寶典以後,以繡花針做武器。可是他哪裏有什麼冰蠶絲,他用的全是普通的針線。
這樣想著,獨孤綠便就讓鐵臂李先起來了。旁邊的遲言還靜靜的在看著,所以一時半會兒,她有許多話也問不出來。
“遲公子,你也聽到了,如今鬼城已經是我兄長做主,想必你這一趟是白跑了。”獨孤綠說著,站起身,對遲言做了個請的手勢。
南宮世家裏剛剛死了一個上官嫣兒,還有一個李白起生死不明,南宮離和桃衣都不在,獨孤綠也不想再留遲言,所以索性就下了逐客令。
見她如此,遲言笑了笑:“我受南宮大公子之邀,來南宮世家做客,怎麼,獨孤小姐要趕人嗎?”
“遲公子好厚的臉皮,明明是跟著我的手下一起來的南宮世家,卻又說自己是受南宮離所邀,是不是皇室中人都如遲公子這般厚顏無恥?”獨孤綠本來就對這個遲言沒有多少好感。上來就厚著臉皮擺出了皇族的架子,現在還厚著臉皮賴在這兒不走了。
聞言,遲言有些哭笑不得:“方才在下來南宮世家的時候,隻是碰巧遇到了李大俠,我隻是與他同路,怎麼在姑娘這裏就成了我跟著他一起來的了?”
一旁的鐵臂李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是無念卻拽住了他。聰慧如獨孤綠,怎麼可能不知道遲言不會是跟著鐵臂李來的。恐怕真如遲言所說,隻是在路上碰到了鐵臂李。但是無念也相信,遲言和鐵臂李不可能是路上遇到的那麼簡單。所以獨孤綠現在才會一門心思就想把這個人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