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怎麼會身受重傷?不是南宮離打的嗎?”
“嗯,不是師兄。那麵具人與師兄過了幾招後,就拿出了蛇鈴。雖然我心境清明,但是那麵具人內力實在深厚,況且……我也有之年……”無念說到這裏,下意識看了看獨孤綠。見她一臉不解的樣子,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蛇鈴你應該知道,功力越深厚,發揮出來的威力就越強。我不知道那個麵具人的來曆,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武功與師兄不相上下。”
“你身上可是有霍悲幾十年的功力,都比不上嗎?”
聽到獨孤綠提到霍悲,無念的眼神就黯淡了下來:“霍大叔若是躋身一流高手的行列,那怎麼可能還會報不了仇。”
見他瞬間變得有些低沉,獨孤綠心知說錯了話,便不再言語。
“那日麵具人拿出蛇鈴的時候,李白起就狂暴了。我頂著蛇鈴的鈴聲強行將李白起的耳朵堵住後,也撐不住昏了過去。再醒來,就是今天早晨了。”無念說著,抬起頭來:“有人來了。”
話音才落,門丁便走了進來:“獨孤姑娘,外麵有一大漢說找你。”
“知道了,你讓他到前院等著,我馬上就來。”獨孤綠打發走了門丁後,便轉頭對無念道:“應該是鐵臂李來了,這些日子我讓他去召集當年鬼城分布在中原的舊勢力,想去這麼多天了,他也應該回來了。走,你跟我一塊兒去見見他。”說著,她拉起無念的衣袖就朝門外走去。
聽聞獨孤綠說來人是鐵臂李,無念心裏便咯噔了一下。李白起那日在金陵的時候就說了他的主子是獨孤良,無念知道獨孤良就是夏良笙,可鐵臂李在中原,定然是不知道獨孤良的事情的。若是現在讓他見到李白起的話,那麼獨孤良就是夏良笙這個消息,馬上就會被獨孤綠知道。
這樣一想,無念心中竟然有些希望李白起不要醒來。
這樣一路想著,無念便跟著獨孤綠來到了前廳。
“屬下參見小姐!”鐵臂李一見到獨孤綠,便立刻跪下行了禮。他奉獨孤綠之命,在中原召集舊部,已經過去了近一月有餘。這會兒見到獨孤綠,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中竟然湧上了幾分喜悅。
“快起來,這些日子幸苦你了!”獨孤綠說著,將目光投向了他的身後。
鐵臂李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身後跟著一個穿著灰色布袍的男子。隻見他雖然穿著灰布麻衣,但是卻氣宇軒昂,絲毫瞧不出有落魄之色。
“這是遲言。”鐵臂李看到了獨孤綠眼中的疑惑,這般簡短的介紹了一番。
“在下遲言。”那名叫遲言的男子仿佛看出了獨孤綠對鐵臂李這簡短的介紹的不滿,所以又自己上前拱了拱手:“此番找到獨孤小姐,是希望獨孤小姐能夠做一番抉擇。”
聞言,獨孤綠有些疑惑,她看了看鐵臂李,見他衝自己點了點頭後,又看了看無念。可是無念此刻如她一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搖了搖頭。
無奈,獨孤綠隻得應道:“遲公子請說。”接著,招呼眾人在茶座前坐下。
聽她這般回答,遲言笑了笑後,坐在了茶座主位上。看到獨孤綠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解後,道:“我本名言炆。”
聞言,獨孤綠依舊有些不解,而無念卻是大吃一驚!正要起身行禮的時候,遲言揮了揮手,道:“不必了,我做了二十多年的遲言,對天下人而言,言炆早已葬身在那場大火中了。”
聽到這裏,獨孤綠才反應過來,當今皇帝名字叫做言棣,眼前這個人說自己的本名是言炆,想來就是那二十多年前,永帝逼宮之時失蹤的文帝了!
想到這點後,獨孤綠再回味了他方才那句話,心中便明了了幾分他今日找自己的目的:“遲公子,我隻是個小女子,隻想報我的殺父之仇,而這天下是誰做主,我沒有興趣參與。”她不是不知道當年的文帝與洛陽王交好,如今洛陽王要反,遲言找上自己說要讓自己做個抉擇,想來也是要她連帶著大漠鬼城在這場權勢的戰爭中站一個隊了。
“獨孤小姐與桃姑娘果然不虧是生死之交,你們二人一個不想趟權勢的渾水,一個沒有興趣參與其中,倒是讓我有些難做了。”遲言聽她這樣回答,倒也不惱,一派怡然的模樣,竟然煮起了茶:“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我兄長不愧為千古一帝。若是換成我,定然是做不到他這樣的。”
聞言,獨孤綠不免在心裏默默的將這個遲言罵了一遍,你都知道自己做不到永帝的地步,還跟洛陽王沆瀣一氣,真是一個虛偽小人。想到這裏,她便忍不住開口道:“遲公子也佩服永帝的話,我勸你還是放棄作亂的念頭。莫說我現在隻是一個流落在外的鬼城繼承人,就算我奪回了鬼城也是勢單力薄,你要謀逆,我幫不上什麼忙!”
謀逆二字一出,遲言臉色微變,眾人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