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大晚上上我黑煞搶人,我們攔你,理所當然!”一男子朗聲應和,聲音沉沉,令那月心中微微一震。此人恐怕武功不弱於他!
“方才在下不過是在這附近走了一圈,怎麼就成了上你們黑煞搶人了?再說,你們黑煞在哪兒我都不知道!”那月說著,聲音中竟然帶了一絲絲的害怕。
見他如此,方才說話那男子的語氣不免又得意了幾分:“你背上背的是誰,快給我交出來,否則,你總不想嚐嚐我手中大刀的味道!”
聞言,那月笑了起來,將劍扔到地上,雙手高舉,一步一步朝那大漢走去。臨走之前,他衝獨孤綠低低說了一句:“十步以後!”
獨孤綠心領神會,便仔細的盯著他的步子。
一……
二……
三……
……
十……
那月第十步才踏下去,幾乎是與此同時,天地間便起了一陣大霧。獨孤綠連忙將劍橫在自己胸前,朝著渡口的方向拔足狂奔。
而那月,這大霧正是那月的傑作。
原來,他一路上都在擔憂若是黑煞追上來該如何,所以一早就讓獨孤綠用泥隱去了麵容,並且一路上,他都有扔下南宮離特製的彈丸,時間一到,便會釋放出大量的霧氣。
而就在獨孤綠奔向渡口的同時,他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到了方才那大漢身前,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匕首,隻是輕輕一抹,那大漢便就倒了下去。
靠著這霧氣的掩蓋,他們二人一個開船,一個斷後,配合默契,堪稱是天衣無縫。待獨孤綠將船開出去一段距離後,霧氣也散了許多。那月抬頭看了看,他方才應當殺了沒幾個人,可是黑煞的死傷卻是十分慘重。
最主要的,就是他一直在做偷襲,令黑煞對自己人刀劍相向。所以,死去的人中,一大半都是黑煞自己的人砍死的。
待他們終於發現自己殺了自己的同伴的時候,那月已經站在渡口處衝他們搖手告別了。
“今日在下見識了黑煞的戰鬥力,果真不愧是江湖第一大毒瘤,這種自相殘殺的事情,恐怕也隻有你們黑煞才做得出來了!”那月說完,縱身一跳,沒入水中不見了蹤跡。
他們趕忙追上去一看,隻見方才停在這裏的船已經離岸好遠,現在要追的話,肯定也追不上,隻有這那月,他泅水而行,定然速度不快。
這樣想著,眾人便紛紛跳入了水中。
緊接著,一陣陣哀嚎聲響起。原來,除了那月方才跳下去的位置之外,其他位置的水底都埋下了鐵釺,鋒利的鐵釺幾乎是瞬間就將跳下去的人捅了個對穿。就算是夜裏,也依舊能看到濃濃的鮮血自水底浮起,氤氳了整個水麵。
“媽的!”一個身形與方才喊話的大漢頗為相似的男子忍不住啐了一口。緊接著,他看了看天空,計算著天亮的時間,後,一聲令下:“天亮以後,把死在水底的兄弟們帶回家!”話畢,他便轉身離開了渡口。
船上。
獨孤綠緊張的看著水麵,卻始終看不到那月的蹤跡,不免著急了起來。
而就在她準備調轉船頭的時候,水麵“嘩啦”一聲響,將她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舉劍刺過去。
“是我!”那月見她好似要攻擊自己,便連忙開口道。
聞言,獨孤綠就著月光定睛一看,果真是那月,這時候,她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接著,她將那月從水裏拖到船上,再將他背上的無念解下來,然後才開口:“呼——安全了!”
此刻,天色已經微微發亮,正是晨光熹微的時候。水麵上起了一層薄霧,籠罩著一切,仿佛都特別安寧。
“嗯,我替小和尚把衣服換了,然後你便去休息一會兒吧。”那月說著,便將無念抱起,走進了船艙之內。
聞言,獨孤綠撇了撇嘴,嘟噥著:“輪流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夜。”
“我是男子,況且,一夜未睡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那月武功高強,自然耳力也很好,獨孤綠這一聲嘟噥,便是一字不差的落進了他的耳朵裏。
聽他這麼說,獨孤綠隻好到:“好吧,不管怎麼說,這回謝謝你,是你救了我們一命!”說著,從腰間的布囊裏掏出一瓶藥遞了過去,道:“這是臨行前小葉子給我桃子配的傷藥,效果很好,你一會兒替無念換衣服的時候,順便幫他上點藥吧。”說著,她將瓷瓶放在了那月手上:“昨夜我發現黑煞的人替無念處理過傷口了,不過你方才泅水過來,他上的藥應當都被衝掉了。”說到這裏,她笑了笑:“並且,你也受傷了。”話畢,指了指那月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