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4 人生若隻如初見 16 刮痧(1 / 3)

聽見她主動和自己說話,他睜開眼來問道,”什麼刮痧?”

“你等著,我去找工具。”她輕快地向外麵走去。

不一會兒,她端了一個盆子走了進來,盆子裏麵倒了熱水,放了一條毛巾。熱氣在她麵前蒸騰著,飄散著,似飄渺的雲煙。她從另一個帶來的袋子裏拿出一把搪瓷的羹匙,和一瓶精油。

“把上衣脫了,然後趴到床上。”她說著,邊從熱水裏將毛巾擰好。

他乖乖地脫了上衣,趴到床上,頭側向她在的一方,以便更好地看著她,她將自己的頭發用發圈簡單的挽起,低頭整理刮痧用的器具,顯得幹練、嫵媚。

她用熱毛巾敷到他的後背,反複了幾次。然後用羹匙蘸著精油,在他後背輕輕地刮著,果然是毒氣很重,很快,一條一條瘀黑得似鞭抽的痕跡顯現了。她一邊刮,一邊問他力道重不重,是否感到疼。

刮痧完,她笑著說道,可不能給別人看,不然,還以為你受了多大的虐待呢。這時鬧鍾也響了,他翻過身來,仰躺著麵對著她。”就是你在虐待我。”他一語雙關。

他結實的胸膛,古銅色的皮膚,讓她有些眩暈和難為情,她將頭很快的轉過。這麼長時間在一起,他們還沒有這麼親密地接觸過,即便是手與手的觸碰,也屈指可數。

她將藥和水放到他手裏,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到衣櫃裏找了一身衛衣,給他放到枕邊。看他把藥吃完,便幫他拉好被子,撫平枕頭,然後直起身輕輕地說,”你好好休息吧,過八個小時,我再來叫你吃藥。”

說完她轉頭向外走,他的手拉住了她,她的身體似有一股電流通過,讓她不能動彈。

“別走。”他像是在請求,將她一點一點拉向床邊,拉到她身邊,他的手還是很熱,燒還沒有全退。

“不是打了退燒針了,怎麼還在燒?”她擔心地看著他。

他未理睬她的話,仍是將她拉向他,在他的牽領下,她向床靠近,又坐到了床邊,然後被他拉到他結實的胸膛上,隻覺得他渾身的熱得像火,烘烤著她。

他將她的頭拉向他,用一隻手的手指插入她的發絲,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麵頰,炙熱的嘴唇,溫柔地吻著她,輾轉地吸/吮著她,不停地在她耳邊呢喃著,”別走,玨玨,我不能沒有你,你是我的生命,是我的全部。”

這一次,她沒有感覺到害怕,他的溫情,他的話語,都撼動了她內心的柔軟。

她的淚珠撲簌簌滾落了下來,滾到了他的臉上,他吮/吸著她的淚水。她像隻溫順的小貓,又像飛累了的小鳥一樣,偎在他結實的胸膛,無聲地委屈地啜泣著。他炙熱地嘴唇吻向她鎖骨處的頸窩,她的喉嚨,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滾動著身體,直到他在她的上方,他喃喃地說著,”我想你,玨玨,別離開我,我想你,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邊說邊繼續輕柔地親吻著她,吻她的淚,她的鼻子,她的唇,他的唇一直地向下吻去……。他的滾燙的手,一點一點撫摸著她的皮膚,她覺得全身都已經燃燒了起來,不自禁地身體纏繞住他,迎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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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鳥的啁啾聲叫醒,周鵬睜開了眼睛,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看向枕邊,空無一人,覺得似夢似幻,這時,夏秋輕輕地走了進來,”你醒了?”她靜靜地問道,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將體溫計遞給了他,“先把體溫量了。”

她的表情,好像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疑惑地看著她,把體溫計放進自己的嘴巴裏,看向自己的枕畔,床上有幾根長長的發絲,那麼昨晚的一夜春宵,是真的了。

可是她為什麼毫無表情?難道是後悔和他在一起了,本來,這場婚姻,說好了的,連柏拉圖式的都不是,隻是作為生活在一片屋簷下的兩個陌生人。那麼她是在怪罪他了?

這樣想著,他的麵容變得冷峻下來。

她看著他冷峻地麵容,心想果然自己所料不錯,他隻是要玩弄她,報複她而已。不然,為何昨晚還溫柔相向,今天卻會對她冷麵相對?想到此,她的背脊不禁變得僵直了。

吃早飯的時候,兩個人誰都不說話,隻有夏秋催小小鵬小心別弄髒衣服的話語聲,周鵬的飯,是夏秋單獨準備的,臨上班前,她囑咐著方嫂,別忘了都是什麼時候要提醒周鵬吃藥。

下午下班前,五月給夏秋打了個電話,說是這段時間,周鵬和法國的家裏,鬧得很不愉快。說是他祖父氣的病加重了,他父母現在離不開,要照顧他祖父,但是他們也都對周鵬的這次訂婚上的表現非常不滿意,他的父親,甚至都說出了要免去周鵬什麼職務的話,要調他回法國。

原來他這段時間頂著這麼大的壓力,她心裏苦澀地想著,為什麼不告訴她呢,她可以幫他分擔哪。可是自己和他結婚,錯了嗎?原想給小小鵬一個正常的生長環境,卻讓他的日子變得這麼難過。

下午到家的時候,她去周鵬的房間,給他量著體溫,他已經不發燒了,隻是還偶爾有咳嗽,她囑咐他,藥還是要正常吃,不能停。

小小鵬跑過來,給爸爸端著水,說,”爸爸,你喝水吧。”

周鵬笑著用手摸著小小鵬的頭,接過水杯,一飲而盡,似乎飲著香甜的美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