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地小跑著出去,跑到自己的臥室,關上房門,身體靠到門上,無力地滑到地上,明明自己的心已死,卻為何還會掀起波瀾。“我們就這麼過吧,畢竟,這對孩子來說是最好的方式。”
上班的第二天,早上起床,周鵬沒有下樓吃飯,夏秋帶著小小鵬吃完飯,又在院子裏玩了一會兒,便去上班了,直到下午才回來。
晚上做飯時,方嫂告訴她,小鵬早上中午都沒下來吃飯,去喚他時,還一直的發脾氣,家裏的工人們都心驚膽顫,她求夏秋去看看。
“他現在這麼任性固執,我去又能有什麼用?”他現在最不想見的、最煩的應該是她才對。
“誰不知道小鵬對你的心?現如今誰的話他還能聽得進去?”方嫂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
她朝方嫂無可奈何笑了一下,“一會兒我上去看看。”
可是到他房間門口,她又猶豫了,想起那天晚上他可惡的樣子,放在門把上的手,又拿了下來。
梳洗完,陪小小鵬睡著後,經過他的房間,裏麵傳來輕輕的咳嗽聲,她輕輕敲敲房門,沒有人答應。猶豫著,打開房門,房間裏沒有開燈,外麵的月光灑了進來,顯得朦朧晦暗。打開燈,見周鵬躺在床上,輾轉著身子,輕輕地痛苦地呻吟著,似乎是很難受。
她急忙走上前,他的嘴唇已在發熱下有些幹枯,她用手試探地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燙得厲害,她趕緊喊來方嫂,叫去請家庭醫生。然後慌忙找了一些溫水,叫他喝下,又到冰箱裏拿了一些冰塊,用薄毛巾裹著,攤平後放到他的額頭。
醫生確診後,說他隻是得了感冒,最近因為天氣炎熱,得熱傷風的人很多,隻要吃些藥就會沒事了。打完退燒針,留下來一些藥,說明了吃藥注意的事項,醫生就離開了。
按照醫生的囑咐,夏秋在廚房熬了些粥,要吃藥的話,空腹不好。
一連四頓都沒有吃飯,再加上生病,他的下巴很明顯的變尖了。
她將他扶起來,將勺子放到他手裏,讓他把粥喝了。
“你不是討厭我嗎?”他鼻音重重的問道。
這個時候,還不忘記鬥嘴,她心裏這樣想著,卻靜靜地看著他,“把飯吃了,然後過上一個小時,就可以吃藥,明天病就會好了。”
他嘴唇繃緊,想看出她的真心或者假意般睥睨著她。
“快點,不然我灌你。”她橫眉冷對,他可真能折磨人。
他喝了一小口,便把勺子放下。
“又怎麼了?”她問道。
“燙。”
她端起來吃了一口,“不燙啊!”
“那我再試試。”他張開了嘴。
“且。”她不禁莞爾,他明顯是生病撒賴的樣子。她一勺一勺地喂他吃完。
“小小鵬呢?”
“已經睡著了。”
她將床邊的鬧鈴定到一個小時後,拿過一本書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翻看著書。“你閉上眼睛躺一會,過上一個小時,我叫你吃藥。”
“我也想看會書。”
她看了他一眼,遞給他一本,然後坐回椅子上,自顧自地埋頭看著。
他劈裏啪啦地翻著書。過了一會兒,他合上書問道。“你今天上班,還順利嗎?”
“還可以。”她頭也不抬地回答,仍然看著手裏的書。
他忽然用力將書扔到了地上,啪地一聲響。這忽然的一響,讓她一下子抬起了頭。
“怎麼了?”她看看地上的書,又看看他,驚愕地問道。
“沒怎麼。”他將身體朝另外一側轉了過去,好像受到了忽視的小孩似的鬧著脾氣。
看出他的想法,她好氣又好笑,站起來將他丟掉的書撿起,放到了床頭櫃上。站在床前,看著他像個孩子似的閉著眼睛,可是眉頭蹙著,臉上明顯地反映著身體的不舒服,她內心輕歎了一口氣。想到以前自己發燒時,母親都會用羹匙占著香油給她刮痧,她也幫父母親刮過,刮過之後很舒服,病也好得快,如果是感冒初期,有時甚至都不用吃藥。
“是不是生病了,很不舒服?”她伏下身,輕柔地問他,“我給你刮刮痧,這樣好的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