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們出去。”見夏秋已然不見了身影,周鵬回轉身淡淡地說。
走到院子裏,周麗看了看蘭家平,將弟弟拽到一邊,疑惑地問他,”你還在愛著她?不是隻要孩子嗎?”
周鵬看了姐姐一眼,未置可否。
“她都傷你這樣了,你還在乎她?”周麗有些生氣。
“我恨她,要慢慢地折磨她,要把我這些年受到的痛苦,一點一點還給她。”他咬著牙說道。她曾經殘忍地折磨他,毀掉了他的生活,傷碎了他的心,他所遭受的那種刻骨的痛苦,才配得上她。
“恨就是留戀!說來說去,你還是放不下她,真是鬼迷心竅了。”周麗長歎道,
“你一再強調她對你的意義,不管這意義是好、是壞,都已經過去了。不要為那些不願在你身上花費時間的人而浪費你的時間,再來不斷影響你。到頭來,最終受傷的人,還會是你。你這又是何苦?”
“姐,你說得都對。可是怎麼辦,我的心裏隻有她,一想到她和別人,我痛得都快死掉。”他痛苦地說。
“到底她有什麼好?到底喜歡她什麼?”周麗心疼地看著他,這個癡弟弟呀。
“我也不知道。我也找過原因,但是找不到。我隻知道,一天聽不到她說話,吃不到她在廚房裏燒的飯,看不到她的身影走進院子,我就隻能整晚整晚地坐著,直到天亮。”
周麗被弟弟的深情感動了,眼裏泛起了霧氣,她啞聲說,”我了解了。放心,姐姐會幫你。”
“姐,即便是不喜歡,也要尊重她。能不能試著再接受她?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歡她?”周鵬拜托似的對周麗說。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看她今天的態度,叫我怎麼接受她?”
“你要是不挑起事端,她就不會這樣。”周鵬用眼梢看了一眼姐姐。
“我還不是怕你,算了,算我白操心。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會按照你的想法幫你。”周麗做著讓弟弟放心的手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晚上,夏秋在小小鵬睡著後,輕手輕腳地從兒童房走了出來,周鵬站在門口等她。”為什麼和姐姐硬碰硬?”
“我沒有啊。”她睜大無辜的眼睛說道。
“那麼明顯還說沒有。”
“嫉妒會讓人變得愚蠢,一點兒都沒錯。可我就是不喜歡那些蘭花,你要是喜歡,再拿回來好了。”她眼睛裏透著戲謔,周鵬似乎又看到了她以前的純真,”隻不過,為這種事情,把當著人麵說出去的話,再收回來,值不值得?”
“你現在真夠刁蠻。”他說,可是怎麼辦,即使是她的刁蠻,他也喜歡,他也覺得可愛。
“且。”她笑得很燦爛,燦爛得很徹底、很幹脆,沒想到自己的了這樣一個評語。可是不也是人生所迫嗎?她何嚐不想像以前一樣?
一股沒來由的熱浪衝進了她的眼眶,她的視線模糊了,然後靜靜地看著他說道,”我知道。我會帶孩子離開,不會耽誤你們。”
“你隨時都可以走,不過孩子得留下。”他無可無不可的說完,揚長而去。她就像鑽石,每一麵都熠熠閃光,即便是現在的刁蠻。
他的臥室裏,那盆虎皮蘭,優雅地向上延伸著枝幹。他小心地將它擺放好,站在旁邊欣賞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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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課,到晚上很晚才回來。
進門時,周鵬站在走廊上問她,”這麼晚回來,拿這裏當旅館了?”皺著眉頭,似乎對她這麼晚回來很不滿。
她看著他慍怒冷漠地樣子,輕聲地說,”要是旅館還好了。”
“什麼意思?”他逼近一步,怒氣寫滿臉部。他今天回來的晚,回來時不見她,孩子也是由小翠陪著睡,方嫂說,她晚飯也沒吃,就出去了。他一方麵擔心天晚,害怕她出什麼意外,另一方麵,不知道她的行蹤,也讓他坐臥不安。
“顧客還是上帝呢。”哪裏見到過旅館人員對顧客這麼無理地盯視和冷漠,她想著。
“你幹什麼去了?”他又逼問道。
“你想知道?”
“……“他挑了挑眉毛。緊抿著嘴唇成了一條線。
“可我就是不想告訴你。”說完,不管他是否更加的生氣,小跑著進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日子,她早上在廚房忙碌,到周鵬上班後,才出來,傍晚做好飯菜,吃上幾口,就往外趕,到晚上回來時,已經有十點多鍾,根本就沒有時間和周鵬聊天,即便是偶爾地在家裏碰了麵,她也都是淡淡微笑而過,兩人根本沒有時間交談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