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象牙白的皮膚上,淚珠更加的晶瑩剔透,像是鮮花瓣上的露珠。
“誰,誰走了?”
“阿姐,她走了,不會回來了。”她淚水紛飛如雨。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她怕麗莎離開,這樣,她和盧家,和周家就徹底的斷了,真的是沒有一絲一縷的聯係的可能性了,誰還會相信她說的話?可能連自己的父兄都不會相信。
這個女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周鵬頓覺一頭霧水,她們姐妹的感情,不是很好嗎?可是那張流滿淚水的臉,卻為何讓他這般的心痛如絞?
他將她帶到自己的辦公室,她仍然哽咽著,似乎有無盡的辛酸。
她的圍巾已經鬆散地搭在肩上,快要掉到了地上。他將頭巾取下,放到一邊,遞給她麵巾紙,“發生了什麼事?”
她低頭不語,隻是哭泣。難道真的像老人所說,自己的八字真的這麼重,重得她不堪負擔。
“你說啊,說出來,我才能幫你。”他有些氣急。
隔了半天,她才停止了哭泣,但是雙眼已經紅腫,“我要回去了。”她站起來唏噓著說道。
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的依靠了,因此,也沒有必要告訴他,在過一天,他就要和別人定婚了,再說什麼,都於事無補。
“可是你還沒說是什麼事?”他啞聲說道,走到她麵前看著她的眼睛,想拉住她的手,可是自己的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被她的眼淚打敗,讓自己在員工麵前失態,不顧忌形象。
“結論從開始就注定了。”她的聲音有失望的冷淡和惆悵。
他徒然氣悶地坐到椅子上,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會牽動他的神經,是他這幾年沒有過的感覺。
電話鈴聲響起,他看了看來電顯示,“姐夫?”
這一聲讓她立即睜大了紅腫的雙眼,過了一小會兒,才急撲過來搶過他手中話機,她顫抖著聲音,對著話筒抽噎地叫了聲,“哥?哥!”
話筒那頭寂然無聲,周麗的聲音驚訝又冰冷:“你是誰?!”
卻沒等她回答,通話已中斷。
她再急撥過去,那邊的電話卻是無法接通,就連盧家的固話亦如此。她絕望地雙手抱頭,
“他們什麼時候到?”
“誰?”,他吃了一驚,“還有半個小時。”
她飛奔奪門而出!
他被她的行為搞得一頭霧水:
她的姐姐,為什麼要離開她?她剛剛說不問了,不問的是什麼?她剛才對著聽筒叫‘哥?’,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疑惑地看著廣場的空地,那個柔弱的身影,小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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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部葉晴經理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被周鵬特殊關照的女孩子,現在卻成了周氏姐弟共同圍追堵截的目標,目的就是不讓她接近盧家寶。
當夏秋快要接近盧家寶時,早已被周氏姐弟分別安排的人拖架離開,她掙紮著,大聲地朝盧家寶呼喊著,“哥,哥,我是夏秋啊,我是玨玨啊!”
可喧囂的場麵、周麗和周鵬有意無意地遮擋著盧家寶的視線,周麗眼中的恨意多於驚詫,周鵬眼中的失望多於憐憫
禮堂裏,鮮花擺滿了各個角落,周鵬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四周靜謐一片,隻聽到樹上的知了聲,和窗外小鳥的啁啾聲。
陽光從窗戶照到了房間的每個角落,照在每個人的身上。
由於禮堂較小,隻有少數親友在裏麵就坐,其餘的人則在外麵觀禮。
這次的訂婚儀式,由於女方的一再催促而進行,舉辦的比較倉促。
著名的樂隊、男女歌唱家的現場表演序曲已經結束,在頭發花白的權威指揮家的指揮棒下,優美,舒緩的入場曲響了起來。
定婚儀式在親朋好友的矚目中開始,戒童和花童走在前麵,然後蘭家平穿著潔白的婚紗,在父親的陪伴下從大門走了進來。
所有人豔羨的眼光追隨著父女倆的移動軌跡。
周鵬在主持人的要求下,預備給準新娘佩戴戒指。
伴隨著教堂大門打開的“吱扭”聲,一大一小站在了門口。
夏秋成功地走了進來。
滿堂人員為之側目,一個閩南女子打扮得人帶著一個手捧車模的男孩兒,腳步沉重地向裏麵走來。
又有人上來阻攔她,已有賓客竊竊私語。
盧家寶緊蹙眉頭站了起來,眼角瞥向辦事的人,目光中含著對他們辦事不力地責備。那些人麵含倉皇羞愧,更加賣力地將夏秋母子拉至門外。
盧家寶叮囑著那些人,卻聽到那個女孩子啞著嗓子哽咽著叫,“哥!”
盧家寶微微一愣,她再度叫她,“哥!”索性扯掉鬥笠和圍巾,“是我啊!我是玨玨啊!”然後便蹲到地上掩麵痛哭失聲!
周麗不放心緊跟出來。
夫妻二人爆發了結婚以來的唯一一次爭吵,“你原來早就知道!”盧家寶的眼睛帶著戾氣,怪不得妻子的行為今天神秘莫測,講著莫名的電話和不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