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麗莎下班後來到了店裏,幫夏秋清點整理花束和花籃。
夏秋看著麗莎,似乎下定決心地說道,“阿姐,有些事情,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事?”麗莎停下了手裏的活兒,頭並沒有抬起來,她不敢正視夏秋的眼睛,似乎猜出了夏秋想問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和周鵬的事,為什麼這麼多年關照我,為什麼偏巧救了我,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麗莎誇張地打斷她,“隻是咱們姐妹的緣分。”
夏秋默默無語地看著麗莎,麗莎有些不知所措,不小心玫瑰上的刺紮到了手,顧不得食指冒出的鮮紅的血滴,急急地站了起來,“夏秋,我先走了,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情沒辦。”
望著麗莎急匆匆地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夏秋一下子淚如泉湧,疲憊地坐到了藤椅上。昨天送於剛離開,她也試探地問,如果她回家,他能否幫她一起把當年的事情向父兄說明?於剛嘴角顫抖卻斬釘截鐵地回複:“我不能!為了你上刀山下油鍋,我義不容辭,但除了這件事!”明明知道如果她這一去,他連1%的希望都不再有,他情願她無家可歸,無親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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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行定婚儀式的淩晨,周鵬便起了床,一夜沒有好睡。想著昨天白天的景象,心中便會升起無名的怒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蘭家平昨晚入住到周鵬的隔壁,兩人隻是吃晚飯時見過一麵,但是也隻是蘭家平說了兩句話,周鵬則不吭一聲。蘭家平便也乖乖地禁口,飯畢,周鵬吩咐喬治,將訂婚典禮要做的事項告訴蘭家平,然後便獨自離開。
手指下意識地輕觸著腕上蝴蝶的翅膀,在屋裏悶悶的坐了一會兒,天慢慢亮了起來,望著天邊即將破曉的天空,他無論如何都坐不下去,拿起外套走向停車場,駕車趕往夏秋的店裏。似乎那裏是地心,驅使著他,吸引著他。
店門已經打開,夏秋穿著睡衣,那個於剛,站在旁邊,幫著她數點著花籃、花束,給她往車上裝。
難道他們在同居?這個想法,一在頭腦中形成,他便覺得頭都要爆炸了一般,倨傲的下巴繃緊,猛地發動車子,快速地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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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開業儀式,舉辦的很成功。
剪彩完成後,周鵬便在廣場負責人的帶領下,從14樓到地下停車場,到各個營業點進行巡視。
負責人向他介紹著遠大廣場的情況,這位繼承人,大家已經風聞他的“冷酷狠辣”,已經來到這個地方半個多月了,弄得他們每天都膽戰心驚,小心應對,生怕出半點差錯。
遠大廣場靠近市中心,公交很多,交通便利,客流量大,消費、休閑、娛樂集為一身,是國內最大也是最先進的一站式綜合廣場,目前B區寫字樓進駐率95%,本月底將達到,
開業的同時,春江飯店也已經正式營業了,反應也很不錯,入住率達到了,主要麵向高端客戶開放,禮堂的定婚儀式結束後,晚上會在這裏舉行Party,招待參加定婚儀式的親朋好友。
“雖然反應很好,但是,所有的銷售點都不能有絲毫疏忽,顧客是上帝,我希望在這裏不光是嘴上說說,一定落到實處,要致力於提供消費者最好服務,要監督和指導員工,必須站在消費者的利益著想。這次開業很成功,但是不能因為成功開業就大意。良好的商業信譽,是日積月累形成的,但是被破壞掉,卻隻需要幾秒鍾。”周鵬表情異常冷峻地對著廣場的管理層囑咐道,“還有就是,今後我不希望聽到完成了多少,而是還差多少,有哪些解決措施。”
巡視的隊伍繼續向前走著,經過三樓的盥洗室,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裏麵說話,然後迅速的一個熟悉的人影跑了出來,頭上圍著藍底白花的方巾。
“你在哪兒?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你。你不能丟下我,丟下我,我怎麼辦?我不問了,我再也不問了,求求你,你不要走。”她邊跑邊哭邊講電話。
周鵬認出了是夏秋。
剛才,麗莎打來電話,說是自己已經離開廈門了,房子的鑰匙,她交給了快遞公司,會送到夏秋的手裏,讓她帶孩子去住。
“妹妹,原諒我,我有自己的苦衷,那些問題,我知道你一直想問,可是,我不能告訴你,那樣,會牽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是放在我心裏的那個人。我一直在想,哪天,等你問出口了,就證明你還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也是我們姐妹的緣分盡了的時候。我和於剛,都不應該再在精神上再綁架你,如果沒有我們倆,在你腿恢複知覺的時候,你就該回去找家裏人了。別在猶豫了,你去找回自己的幸福吧。”麗莎在電話裏對夏秋說道。
“拜托你,不要掛電話,不要走,我不問了,我再也不問了,不想知道了。”她哭著,腳步踉蹌地沿著長長的走廊跑著,眼前有哪些人,在幹什麼,她一點兒都沒在意。
“怎麼了?”完全不顧後麵其他的隨行人員,周鵬追上了她,拽住她的胳膊,擔心地問道,隨行的人員麵麵相覷,不知這位繼承人,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位打工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