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他這樣重逢,她下意識地把圍巾籠住大部分臉龐。可又忍不住地凝視著他,不想眨眼,不想浪費視線裏有他的一分一秒。
是他,是周鵬,沒有錯。他還是那麼高貴。他是那種天生就有股深入骨髓的貴族氣派的人。
原來那個級別很高的人物,就是他。
是啊,在周氏集團,應該他的級別,算是最高了吧?隻不過,離儀式正式舉辦的日期,還有將近20天,他怎麼這麼早就出現在這裏了
呢?那麼,訂婚典禮呢,是給誰籌辦的?他不是早就訂婚了嗎?難道行政部的人搞錯了,這次是結婚典禮嗎?還是別人的訂婚儀式?
看著剛才他雙手環繞的抱著孩子,她的心莫名地縮緊了。望著他向遠處走去的身影,那一刹那,她又嚐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她躲在暗夜的角落裏哭泣,唯一僅存的奢望是還可以見到他,將全部的辛酸,一點一點講給他聽。
可是,現在,她也隻是將眼眶裏的淚強力逼回,拚盡了全部的力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周鵬!周鵬……”仿佛隻要在心底那樣拚命呼喊,他就會回到她的身邊一樣。
“媽媽,媽媽。”小小鵬跑了過來,雙手抱著夏秋的雙腿,望著她,似乎見到了救星一樣,哭得更凶了。
孩子的叫聲,把她的理智拉了回來,她默默地彎身把孩子攬在懷裏,平靜好起伏的心情,哄著孩子,可小小鵬卻沒有停止的意思。這讓她本來就心煩意亂的心立刻動起了心火。
“還要繼續哭嗎?那你先哭吧,不想哭了,再叫我。”
又過了幾秒鍾,孩子用兩隻手擦著淚水,“媽媽,我不哭了。”
“這就對了,你是男子漢。”雖是這樣說,眼淚卻忍不住地往下掉。
她拉著孩子,走到盥洗室,把孩子抱起,讓他看看自己鏡子中的樣子,“髒不髒?”
孩子點了點頭,她麻利地給孩子把臉和手擦洗幹淨,又把頭發梳理整齊,然後又把孩子抱起來,對著鏡子,問道,“是不是很帥?”孩子笑了。
“剛才那個阿姨,很凶,還把我給弄倒了。”小小鵬抽噎著,和媽媽訴著委屈。
“媽媽全看到了,那個阿姨有不對的地方。不過下次,如果想去動人家的東西,我們一定要先征得人家的同意,記住了嗎?
“還有,剛才車還沒停穩,你就跑過去,多危險,很容易把自己刮壞的,下次不要這樣了,要等車停穩再去看。記住了嗎?”
“嗯。”小小鵬乖巧地點著頭。
麗莎走了進來,緊張地問道,“你看到他了吧?”
“噓。”夏秋小聲地提醒她,不想當著孩子的麵討論這件事情。
“要怎麼辦?”麗莎不放心地追問。
“我也不知道,可是這個case,我不想做了。”
***********共謀的集體性緘口*************
三個人出來時,周鵬已然離開,兩個人都不禁悄悄長出了口氣,眼光交彙的時刻,卻又不約而同霎那間分開,互相躲避著對方。
再度轉到行政部辦公室,找到了葉經理,夏秋提出能否中止協議。
“開什麼玩笑?”葉經理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從椅子裏站了起來,大聲地說道。
“抱歉。”夏秋誠懇地道歉。
“不可能,而且協議中有規定,不能毀約。夏小姐,我拜托你,把你的話收回去。”
“你們完全可以請別人啊!比我們有能力的店麵,多的是。”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葉經理說道,可是前天那個總裁的秘書,已經授意他們,隻要條件合適,就以這家店麵優先考慮,說是總裁的意思。
“那不就正好嗎?”
“好什麼好?找到你們,才是正好。你趕緊回去準備吧,拜托你,別再羅嗦了。”葉經理連推帶搡地將夏秋推出了辦公室。
“沒談妥?”望著夏秋沮喪的表情,麗莎問道。
夏秋搖了搖頭,麵中帶著愁容。
“沒談妥,就幹唄,有什麼好愁的,反正天也塌不下來。”麗莎寬慰她道,“你這副裝扮,他也不可能認得出你,再者說他參加完儀式就走了,你要是不想和他相見,也就沒什麼讓你憂心的。”
“或許這是老天降給你們的一個機會。”麗莎心裏暗暗想著。“可是紙總是包不住火的。該來的,還是早點來吧。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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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鵬坐在露台上,上午的陽光並不強烈。有海風徐徐吹來,酒店下麵的綠化帶上,各種花卉競相開放,姹紫嫣紅,不時有蝴蝶和蜜蜂在花叢中留連,顯得熱鬧非凡。
“那個小孩,真的和我很像?”他問向喬治和正在給他檢查的隨身醫生。
“確實很像。”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後相視而笑。
“那個小孩子,長得很可愛。他那個阿姨,像是本地人,說的都是閩南話,那個媽媽,打扮也像個本地人。”喬治站在旁邊,回想著那個小孩兒的容貌,用手搓著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