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滿臉淚痕地看向麗莎,”求求你,幫幫我。”她朝麗莎跪了下來,現在隻有麗莎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求你們放過我這一次,求你們了。”
許小梅的眼裏充滿了淚水,雙手捂住了臉,痛哭著懺悔。
許光亮一屁股坐到沙發裏,無奈地搖著頭,含著眼淚看向麗莎。”小梅她確實知道錯了,真的要把她送到監獄去,讓她受到懲罰,我也沒意見,可是,這樣,不是又毀了一個人嗎?”
“我不會縱容你!”麗莎將頭轉向了一邊。
“你不會縱容我?”許小梅從地上站了起來,”你憑什麼縱容我?誰給你的資格縱容我?我爸嗎?嗬,我不需要你的縱容!你別忘了你做過什麼好事?”
“我做過什麼事?”麗莎看著她。
“當年周鵬的車禍”
“你說什麼?”麗莎警覺地站了起來
這當頭一棒果然有效,許小梅不禁對自己當初的深謀遠慮暗自得意起來。當年的這件事,現在發揮了最大的作用。
“我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是你做的。”許小梅附在麗莎的耳邊,低不可聞地聲調說。以至於許光亮疑惑地看著她倆。”我們是一丘之貉,一根繩上的螞蚱,逃不了我,就跑不了你。”
“你”麗莎不禁打了個寒顫,頓時頭暈目眩起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許小梅。
見麗莎沒有答應的意思,許小梅忽然變得惡狠狠起來,”你不放過我,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們兩個一起去坐牢。”
許小梅嘴角透著冷笑。當年,她尾隨尋找夏秋的周鵬,親眼目睹了麗莎撞傷周鵬的經過。直到麗莎和父親好上,她覺得麗莎那輛車有些麵熟,便拿出以前的照片來比對,果然是一個車牌號。她一直沒有說出此事,就是想著今後說不定能夠在更有用的地方,它會變成一把利刃,有利於自己的利刃。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麗莎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良久,才無奈地低吼道,“我這是幫你們造得什麼孽啊!”
“你幫幫我,我真的做錯了,真的知道錯了。”許小梅轉變了臉色,又苦苦哀求起來,已經癱倒在麗莎的腳下。”我會去勸媽媽離婚,你可以嫁給爸爸,隻要你不去告發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麗莎厭惡地挪開了自己的雙腿,直到現在,許小梅還是隻想到她自己,而自己又好到哪裏去了?過了片刻,帶著對許小梅,也是對自己的不屑的表情,轉向許光亮,”我會離開,以後也都不會再回來了,我們分手吧。這所有的事情,讓我感到厭惡。”
“你要去哪兒?”許光亮急忙抬頭,許小梅也停止了哭鬧,抬頭看向她。
“回我老家。”麗莎複雜的眼神看著他,這個人,自己曾經以心相許的人,現在她居然連和他說話,都覺得不屑了。為什麼自己交往的人,最後都是這種結局呢,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了自嘲的苦笑。”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你還是回到你太太身邊去,好好地看著你的女兒,別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那個夏秋的事情,告訴他們家裏了嗎?”
“沒有,她不想告訴家裏。”麗莎的眼裏忽然充滿了淚水,”你們,你們真的太過分了,她和小梅一樣大的年紀,可是今後卻隻能生活在輪椅上。”
昨天深夜,沉默了幾個小時的夏秋忽然問她借電話用,當時麗莎還很緊張,以為她要報警,可是她說,隻是想聯係一下自己以前的一個同事,她打了幾通電話,最後找到了一個人的電話號碼,可是她並沒有立即給那個人打電話,到最後,她猶豫了。
麗莎獨自上樓收拾自己的東西,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這幾年,幾乎什麼都沒有,隻是一個裝滿了衣物的大點的皮箱。
許光亮看著她走下來,”你要走,我也不攔你。我以前在你老家,以你的名義給你買了套房子,這是房產證和鑰匙。”他不會攔著她走的,沒有不透風的牆,關於他的事情,外麵已有風言風語。現在正是他春風得意的時候,據可靠消息,副省長的候選名單上也有他的名字,如果她走了,正好可以堵住大家的嘴巴。
“……”麗莎百感交集的接了過來,他畢竟還是有情義的,知道她在老家已無任何親人。
“什麼時候回去?我送你。”
“不用。我還要先回醫院,把夏秋安頓好再走。”夏秋既不肯告訴家裏,周圍又沒有熟悉的親人朋友,她不放心她一個人。
“今後有什麼難處,盡管告訴我。”
“知道寺院裏的菩薩嗎,都是雙手合十的,給他下拜的人,也是雙手合十的。有什麼不同,你知道嗎?一個是求人,一個求己。既然走了,我就不會再來叨擾你。”麗莎頓悟的口氣。自己這些年,一直都像藤蔓一樣,依附著別人而活,她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了。
送麗莎上車,許光亮似乎有些不舍。
“沒必要這樣,今後說不定還會見麵。”麗莎瀟灑地說道,心裏也有些感慨,”你還是在小梅身上多花些時間,讓她趕緊成個家,不要再在外麵惹事了。”。
在開車前往醫院的路上,給周夫人打了個電話,隻是告訴她到醫院見個麵,並沒有告訴她其他的情況。是夏秋囑咐她這麼做的,隻是夏秋不知道她和周家的關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