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嗎?知道我有多心痛?知道我有多想你?牽掛你?”他在她耳邊輕輕地呢喃著,親吻著她的脖頸、耳垂。
“我知道我很自私。隻顧我自己的感受,沒有考慮到你!”夏秋輕輕地抱歉的聲音說,將手覆到周鵬的手上,那雙手,異常的溫暖。
“這麼多年,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在扛著,最開始你就應該告訴我,我會和你一起分擔。”他將她調轉過來,心痛地說。
“我不敢,我害怕!”
“害怕什麼?”
“怕你知道後,會瞧不起我,會離開我,會不理我,或者是同情我而和我在一起。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她看著他說道。
“於是你就悄悄地離開了?知道我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我就想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每天努力地將時間塞滿,就害怕會想起你,因為一想起你,心就會痛!就會碎!”
“對不起!”她誠懇地道歉。
“不要嘴上道歉,我要你補償我!”
“怎麼補償?”她誠摯的眼神望著他,像一個所有證據都被擺到麵前證實他有罪的囚徒一樣,心甘誠願的等待著他的宣判。
“那我要好好想想。不過,還有一件事情要急著辦。這麼狠的心,居然這麼久,都不理我!我要懲罰你!”看著她認真地樣子,他不禁微笑。
他從懷中取出那款”溫婉似汝”的胸墜,將它掛在夏秋的胸前,說道,
“罰你永遠戴著它,不許摘下來!”
“好!”夏秋輕聲地說,用手指撫摸著那款胸墜,脈脈地看著周鵬。
周鵬將夏秋拽到自己胸前,輕輕擁著她。
牆上的時鍾指向了23:00,”怎麼辦?我不想離開。”他輕聲地說著,手指纏繞著她的發絲。
夏秋笑著說,”快走吧!時間不早了!”
*********************回鄉祭拜***********************
晚上,盧家寶送周麗到家,盧家寶和周麗一同下車,似乎想和她說什麼話,但是又咽回去了,看著周麗走進院子,自嘲地笑了一下,上車往回返。
周夫人仍然在大廳裏等候著一雙兒女歸來。周麗向母親描述盧家晚宴上發生的一切。
原來這個夏小姐,還有這段身世,似乎觸及了周夫人內心的隱痛,觸及了女性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對夏秋拒絕的心意,似乎再也硬不起來了。
“鵬兒人呢?”周夫人問著女兒。
“在盧家呢。”周麗隨意的說道。
“怎麼不帶他一起回來?”周夫人責備道,牆上的時鍾,都已經指向十二點了。
“媽,他和夏秋好不容易才沒了包袱,現在在一起,怎麼會舍得分開?我怎麼可能帶得回來。您又不是不了解小鵬,他的事情,什麼時候不是他自己做的主?!”周麗委屈地說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去睡覺去吧。”
小年的第二天,盧家全家到夏秋父母的墓前祭拜,周鵬、周麗和五月夫婦陪著。
“老夥計,雖然咱們隻見了一次麵,可是我一直沒忘了你。”盧父摸著墓碑上夏秋父親的遺像說道,”我每天都在求菩薩啊,你把我的小妮子帶走了,求你對她好一點。謝謝你啊,謝謝你把她養大,把她照顧得這麼好。”
夏秋看著父母的遺像,心裏默默地說,”對不起,爸,媽,我曾經怨過你們!也恨過你們!”想著以前父母對自己的好,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周鵬輕輕地攬住她的肩膀。
在趕往盧家寶老家的路上,盧父向夏秋介紹著母親的模樣。
“你娘自打把你送走後,就一直想你,提起你就掉眼淚。這下好了,就算是我明天死了,也能心安理得的去見你娘了。”盧父說著,車子開到村頭的一片田地裏。
“就在那兒,”盧家寶指著遠處的一個墳丘說道,”娘就埋在那兒。”
走到墳前,盧父對著墳,老淚縱橫地喊道,”寶兒她娘,睜眼看看吧,小妮子,我給你帶回來了!”
盧家寶跪到墳前,”娘,小妹妹,玨玨,我找到了!她現在過得很好,您就閉眼吧!”
夏秋跪倒在墳前,”娘,我是玨玨,我來看你了!”
盧家寶和夏秋磕了三個頭,將墳頭上的荒草用火點燃,幹枯的荒草頓時衝天而起。
“寶兒他娘,這是倆孩子在給你暖炕呢。”盧父望著火苗,喃喃地說著。
周鵬、周麗和五月夫婦先回去了,盧家寶和夏秋被父親留在老家,夏秋躺在母親曾經躺過的土炕上,睡了一晚。
那天晚上,她躺在母親曾經睡過的地方,土炕熱乎乎的,夏秋似乎感覺到了母親身體的溫暖。
父親坐在她旁邊,叼著長長的煙袋杆,寵愛地望著她,內疚地聲音說道,”妮子,把你送走後,你娘就躺在這兒,足足三天沒起來!這輩子,爹最對不住的就是你和你娘!”
“爸,我現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夏秋抱住父親的胳膊,臉貼到他的肩頭,輕輕地說道。
那晚,夏秋睡得非常的踏實。
從老家回來的第二天傍晚,見夏秋在玻璃溫室裏侍弄花草,盧家寶和父親在客廳說起了夏秋和周鵬的婚事,商量去拜訪周鵬的母親。
“一家有女百家求,世上都是鳳求凰,哪兒有反過來的理兒?我盧家的妮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是我太上皇女兒,你皇上的妹妹,還愁嫁嗎?!就憑我家妮子的條件,嫁給誰那都是下嫁!再者說了,剛認回來,我還沒怎麼稀罕呢,就要把她嫁出去,你安的什麼心?!別忘了,要不是那兩千塊錢,哪有咱們的今天!”盧父瞪著兒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