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一直在心裏默默想著陸放暗示的那個密碼,琢磨著他到底想告訴自己什麼,事實上他剛才完那番話之後就在後悔,依照陸放的脾氣,他一定是非常不願意讓秧苗牽扯進來,才會一直拖著不肯見麵的。
這次突然願意見麵,也一定是因為有什麼突發狀況,他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來了,或者那個躲藏在陰影之後的人……已經盯上了他,而陸放是在提示他該怎麼同那人周旋。
隻可惜這個提示實在太過隱晦,白琮尚且參不透,恐怕對方已經要率先下手,永絕後患了。
事實證明,陸放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既然決定插手的事,就絕不會讓它半途而廢。
第二白琮的車限號,他臨出門之前秧苗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白琮就在她腦門上狠狠親了一口:“丫頭,事情總要一步一步解決,每皺著眉頭就不怕提前有皺紋嗎?”
秧苗不知道帶著一股什麼樣的心情,就這樣抱著他的脖子踮起腳親了上去,她親得非常纏綿,以至於白琮最後差點沒舍得出門。
但工作是不能耽誤的,白琮出門之後選擇了最穩妥的交通工具,他掃了自行車騎到地鐵口,正在進行安檢的時候,突然有個人撞了他一下。
如果換做是從前,白琮也許不會在意,但現在這麼敏感的時候,他絕不可能輕易放過這麼重要的陌生接觸,那人看起來非常瘦弱,和想象中不太一樣的是,她並沒有做任何偽裝和遮掩,就這樣坦率地抬起頭對他:“對不起啊。”
她看上去非常正常,就真的和經過的時候不心撞到了人一樣,還很誠懇地道了歉。
白琮輕輕點零頭算作回應,這樣的插曲在早高峰的人潮中實在是不值一提。
一上午的工作繁忙而緊促,等到快一點的時候圖楠他們才抽了空去會議室吃盒飯,白琮到了這時候才終於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借口出去抽煙。
那個早上撞上來的女人用極快的速度放了一張紙片在他口袋裏,當時白琮就察覺到了,但他很自然地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而且一直等到現在才終於冷靜地把這張紙片從口袋裏掏了出來。
上麵畫了極為簡單的地圖,很粗糙,但也很好認。
白琮是個常年混跡於嶽城各大街頭巷的刑警,對這座城市每一個角落都無比熟悉,他剛畢業的時候血氣方剛,並不能接受每到處瞎轉的工作安排,覺得這樣毫無意義,馮喆連續壓著他四個月之後才告訴他,如果有一他麵臨追蹤一個逃犯,那個人手裏有人質,或者是個窮凶極惡之人,他可能逃到任何犄角旮旯裏,晚抓到他一分鍾都有可能造成無辜的生命為此犧牲。
“你現在還覺得花長時間去熟悉這些街角巷是在浪費時間嗎?”當年的馮喆問。
“值得。”現在的白琮在心裏默默回答。
他輕而易舉找到了那個簡易地圖上的地址,是個已經被時代淘汰聊當鋪,店麵很,而且看上去裝潢也很破敗,隻有個老人坐在裏頭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