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雲坤也隻知道這麼多,低下頭來看著她,道:“你千萬要小心,如果讓父親知道你為何而來,可能……”
顏蓉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若是她想,親自刀了琉璃珠也不是什麼難事,可現在她還有很多疑惑。
閻家跟她最初設想的不同,原先她以為自己不過是花個幾日的時間,便能解決這一切,但眼下看來,她似乎得多留些時日,那隻八鳥獸著實很奇怪。
魂獸本身沒有那麼大的問題,可是會想到利用魂獸來催化琉璃珠,這樣的設想一般人是不會有的。
世上對魂獸的態度大多是避而不談,就算是提起,也常常感到害怕,縱使魂力發展到了現在的這種階段,對他們來說,魂獸也依舊是一種很有威脅的存在。
時常還有些低階魂獸,會對邊界的村莊發動攻擊。
顏蓉之前還在學院裏的時候,就被派出去清剿過好幾次。
她對魂獸的印象,也停留在凶殘、暴虐的階段。
想要用這樣的野獸來當做催化琉璃珠的道具,或許在真正抓到魂獸之前,就已經喪命了。
為了搞清楚這一點,還是要先找到被帶走的八鳥獸才行。
顏蓉將手裏的琉璃珠散布出去,這些未能成形地琉璃珠在她手裏,可以替她收集其他琉璃珠的蹤影。
沒過一會兒就找到了八鳥獸的蹤跡。
在閻雲坤麵前,顏蓉暫時不想行動,直到被安排了住處,天色也黑下來的時候,她才從屋中跑了出去。
八鳥獸被帶到了更加偏遠的地方,在院子的假山中間,藏著一道被鎖住的門,旁邊還有兩個看守的守衛,都是上了品階的高手。
顏蓉發現他們的體內也有琉璃珠,隻不過服用的時間還很短,對人的影響還不是很大。
她從假山上飛躍而下,趁兩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拳一個把人打暈了過去,她彎下腰,簡單地逼出他們體內的琉璃珠,才又去打開門鎖。
底下是一條長長的階梯,沿著這條路走下去,越往深處,血腥味越重。
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個地牢裏麵關著的,不僅僅是一隻八鳥獸。
還有人。
這些人的姿態百異,卻在聽到腳步聲的瞬間,無一例外的扭頭看向她,那目光如狼似虎,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扭斷她的脖子。
“吼——”明明是人,發出的卻是野獸地叫聲。
這裏的空氣讓人很不舒適,顏蓉忍著往裏走去,在走廊地最深處,看到了那隻八鳥獸。
八鳥獸躺在地上,似乎已經沒了力氣,連來了人也不見它動一下,它身上的傷勢很深,但都塗了草藥,看得出來那人並不想讓它死。
顏蓉彎下腰,眯著眼睛,發現它體內的琉璃珠,魂力更加充盈了。
“比起憤怒和仇恨,絕望更加吸引黑暗,不是嗎?”
一道聲音闖入耳中,顏蓉愣了一下,扭頭看去。
斜對麵的牢籠內,一個男子背對著她,靠著牢籠的鐵杆,慢慢地側眸看過來,“你是誰?之前沒見過你。”
作為這裏唯一能交流的一位,顏蓉有些意外地挑挑眉,“你會說話?”
“難道你聽到的是鳥叫?”
小夥子的態度很不配合,似乎對她沒有多少好感,“有多久沒見新人了,哦……自從上回那批人被撕成碎片之後,老家夥就不讓人來了。”
他說話的語調平平,卻暗藏著威脅,他慢慢地看過來,露出一張相當絕色的臉,五官俊朗,介乎男女之間的容貌,帶著些輕佻的笑意,“他是讓你來送死的嗎?”
地上的八鳥獸抖了一下。
顏蓉感受到它體內的琉璃珠又有了動靜,魂力漲滿的同時,即將要達到臨界點,她的視線剛回到八鳥獸的身上,身後的人又喊了,“我在和你說話。”
顏蓉沒有搭理他,蹲下身子來,伸手去探八鳥獸的肌膚。
“不許碰它!”
一聲怒吼之後,牢籠傳來破裂地聲音,殺氣從背後襲來,顏蓉卻連躲都不躲,那一爪子劈落在欄杆上,男子越過自己,一把抱住了那隻八鳥獸,靠著牆麵將它護在懷裏。
他的保護欲很強烈,威脅地瞪向她,道:“你敢過來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