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走?”寧帝在畫上蓋上私印後挑眉看著她問道。
“民女的姐姐還在這兒,不知是何處惹惱了陛下?”白卿安按住了秦艽要推她的手,沉靜的反問道。
“哦,那你可知欺君,是什麼罪名?”寧帝繞到桌前,靠坐在桌沿邊笑著問道。
“民女……不解陛下何意,請陛下賜教。”
寧帝抬了抬手,平公公和暗衛一道拿過了桌上的畫,在她們麵前展開,“認得這個嗎?”
白卿安認真的看了一遍畫上的內容,然後肯定的搖了搖頭。
“你呢?”寧帝衝著秦艽抬了抬下巴。
“這是……《良宴會》。”秦艽一手拉著白卿安的衣服後擺,努力撐著精神看過去。
《良宴會》?!
白卿安轉頭看向她,吃驚的又將畫仔細看了一遍。
《良宴會》可是她娘白薰名揚下的繡品,可她除了聽還真是不曾見過,現下看見寧帝畫出的《良宴會》,她卻隻能呆呆看著。
“知道這幅繡品的繡娘是誰嗎?”
“江南許家家主許念的夫人白薰。”秦艽連忙答道,生怕遲了一會兒白卿安會直接承認那是親娘的作品。
寧帝點零頭,滿意的看著她,又問道:“那白薰與你們有何關係啊?”
“沒有關係。”秦艽搶著答道,白卿安依舊未發一言,沉默的像是真的被畫中的內容吸引了一般。
“你呢?”寧帝看著白卿安笑道。
“白薰……是我母親,許念,是我父親。”白卿安將目光轉向他,一字一頓的回答道。
“安安!”秦艽低聲喊道,不由得抬手抓住她的手臂,眉宇間焦急之色盡顯。
白卿安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轉頭麵向寧帝道:“陛下既然耗費功夫將《良宴會》呈現在我們麵前,必然是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對於這一點,民女無從辯駁。”
“安安……”
“民女知道陛下是明君,不會傷及無辜者性命,故而當年本可以斬草除根,卻並未趕盡殺絕,多謝陛下不追究之恩。”白卿安沒有理會秦艽的示意,完後反倒端端正正的向寧帝行了一個大禮。
“當年不殺……可不代表今日朕會放過你們。”寧帝的臉色沉了下來,抬步向她們走過去。
“陛下!”白卿安突然喊道,跪直了身子看著他,“民女有問題,望陛下可替民女解惑。”
“來聽聽。”寧帝站定了腳步,負手看著她。
“當年,許家究竟是什麼罪,非死不可?”
“唔……許念是用毒的高手,蘇儀曾特意拜訪過他,他的《毒經》也在蘇儀的宮中找到,不過確實挺可惜的,白薰之後再無《良宴會》那般珍品。”
“僅憑這兩點,許家就成了叛國賊子的幫凶了嗎?”
“不,朕不知道當初蘇儀許過他們什麼,但這樣的人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危險。”
白卿安定定的看著他,她到現在才明白,哪裏需要什麼確切的證據和罪名,父親身為毒王,本身就已是懷璧其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