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憬淮側身回首,冷冷的問道:“你是何人?丈夫是誰?為何求我?”
“民婦丈夫是青龍山青龍幫大當家孟鵬,民婦是孟徐氏,青龍幫二當家與殿下有誤會,還望殿下恕罪。”孟徐氏完便行了大禮一拜到底。
謝憬淮的唇角輕輕勾了勾,一聲冷笑後看著她問道:“誤會?恕罪?憑什麼?”
孟徐氏還待再解釋什麼,可抬頭時隻見一抹湛藍衣角消失在重重宮闕之後。
謝憬淮進宮後直奔養心殿,可朝會未散他也隻能等著,想到方才那婦饒言語,忍不住又一聲冷笑,原諒他們?那誰來賠白卿安受傷之罪?
他在殿內一直等,一直等到了——齊王。
“四弟來的這麼早?”齊王笑著和他打招呼。
“二皇兄。”謝憬淮施禮道。
“父皇與朝臣們還在商議朝政,還要好一會兒呢。”
“多謝二皇兄告知。”
“聽四弟昨日擒到一名逃犯,怎麼送去了東宮?”齊王坐在太監搬來的案幾後,悠哉的喝著茶與他閑談著。
“裴氏案不是太子哥哥主辦嗎?”謝憬淮歪頭回答,想了想又拱手道:“我對朝中事務實在不熟,隻知道去給太子哥哥添麻煩,實在不知該將逃犯送往何處。”
齊王笑了笑,沒在這些話上和他繞圈子,“聽那逃犯傷了人?四弟可有受傷?”
“勞兄長掛心,我沒事。”謝憬淮淡淡應道。
“那同四弟一道出遊的那位姑娘可還安好?”齊王淺笑著問道。
謝憬淮的臉色在一瞬間僵了僵,但在抬頭時又恢複了淺笑盈盈的樣子,“她挺好的,謝二皇兄關心。”
“不知是怎樣的女子?若是四弟有意,又家世清白,不妨同母妃,這樣也省得母妃在你的婚事上操心良多啊。”
謝憬淮淡淡的笑了笑正要開口時便聽到宮人們報“陛下駕到。”
倆人連忙起身相迎,等皇帝坐上了禦座後,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宣孟徐氏覲見。
謝憬淮抬眼看去,發現皇帝神情無波的閱著奏章,一個著急他便開口喊道:“父皇……”
“坐好。”皇帝沉聲道,將他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不甘心的謝憬淮隻得乖乖坐回位置上,安靜的等著那個婦人前來麵聖。
殿內隻有朱筆寫在冊頁上的聲音,就連齊王喝茶都幾乎無聲。
就在這般沉寂壓抑的環境下,謝憬淮覺得自己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他的生母蘇美人給他寫過的一封信,在廢棄的宮殿的梁柱上找到的,一封不管她死沒死都成了遺書的信。
“寧帝多疑,不講情理,隻講利益。吾兒憬淮,生於大曆二十二年,盡得聖寵。然吾生不臣之心,且心狠至極,險些累害吾兒。幸得蒼保佑,隻取吾一人性命。惟願吾兒平安康健,萬事順遂。亡母蘇儀絕筆。”
謝憬淮緊緊握住茶杯,手背上的青筋已然凸起,內力在不知不覺時蓄到指尖,宮人報孟徐氏到時,杯碎掌破,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