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娶的人是誰?”
“是白墮酒坊穿青衫的白姑娘。”
白墮酒坊。
薑驁離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卿安把著脈,眉頭卻也緊緊皺起。
“薑公子?”謝憬淮在一旁焦躁不安的喊了一聲,按原本的猜測和估算,白卿安最多昏睡一個時辰就醒了,可這都睡了一夜了。
他本來想將人直接帶回府中,但又顧及眼線太多,索性還是將人送回了白墮酒坊,又著人去薑府遞了信,這才得在明時分就能等到薑驁離。
“奇怪。”薑驁離換了一隻手接著探脈,眉間皺起的川字讓饒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大師兄,安安她?”秦艽也著急的向前走了兩步,靠近床榻探頭看著床上的人。
“奇怪,脈象無任何異常,可為何就是不醒呢?”薑驁離收回手道。
“一個人不醒,除了已死,就隻剩她本身不願醒。”院子裏突然傳來的女聲讓屋內的幾人都警惕起來,薑驁離坐在床邊未動,秦艽也隻是攥緊了手帕看向窗外,謝憬淮大步走到窗前,向著暗處的大江湖打了個手勢後便靜靜的觀察著。
突然一聲沉重的落地聲傳來,緊接著傳來了大江驚喜的聲音:“公子,是客!”
“白姑娘守約,人我也就來還了。”那縹緲的女聲回蕩在院子裏,卻始終沒能找到她的蹤影。
鬼娘娘。
看著同樣昏迷不醒被扶進屋的客,謝憬淮的心底燃起了無法抑製的怒火。
帝京盤旋著一個從沒被注意到卻又極其強大的勢力也就罷了,偏偏那些個戴罪之人也能隨意進出京都,還有賜下的四大令牌竟也接二連三的被用於一己私欲。
身為大寧的皇子,謝憬淮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會為這些事感到憤怒,一種被放在明麵上的挑釁激起了他從未在意過的怒火,畢竟從前他真的隻琢磨如何當好一個江湖人。
“殿下要不先回去休息?”薑驁離看了一眼他攥緊的拳頭以及布滿血絲的雙眼建議道。
“不用,我要進宮,請安。”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的謝憬淮,衣角一蕩便離開了屋子,走時還不忘打手勢帶走同樣昏迷的暗衛。
“大師兄,這事?”秦艽憂慮的看向薑驁離,總覺得這一切似乎都隻是山雨欲來的前兆,似乎有什麼不得聊大事正在醞釀鄭
“這事已不由人控製了。”薑驁離的視線落在白卿安臉上,他多少知道些她想做的事,師父雖交代過若非必要不用插手,但看現在的趨勢,哪裏還能由他們自己做主,又有誰還能抽身離去?
似乎每個人都沒做什麼,但偏偏每個人做的事都舉足輕重。
懷著一腔怒意準備進宮的謝憬淮到底沒忘了禮儀,先回府快速的換好了衣裳才催馬到宮門前。
宏偉的宮門前,跪著一個穿著樸素的婦人。
謝憬淮隻用餘光掃了一眼,便翻身下馬準備進宮。
當他的人將將走到宮門口時,身後傳來了陌生的聲音:“四皇子殿下,民婦求殿下讓民婦見丈夫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