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怎麼都變了(2 / 3)

我知道,在這樣的家庭裏,以我這樣的身份,如果我不勇敢地站出來反駁那些傷害我的話,我會被所有笑的麵具下的禍心害死,就算我不在乎,我也應該為我愛的媽媽駁回一點麵子,她因為這樣的事情被奶奶旁敲側擊了很多次。

手機響了起來,是溫雅。

“晚上有空嗎?我想讓你出來跟我聊聊。”

我放下了手機,想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真心麵對她,這個女孩,終於拋棄了我跟她在一起的蠻荒歲月,棄我而去。她不知道她搶走了我最心愛的男孩,她不知道那個我最心愛的男孩在跟我分手後深深地傷害了我,她不知道,我今天看到她眼角深深的眼線和頭上挑染的灰白色頭發時覺得她很遠很遠。

這種感覺跟三年前她在鏡子前熟稔地為自己抹粉底的感覺不一樣,三年前的她,身邊不會站著一個可以做她爸爸的男人。她也不會違心地告訴我,她愛他。

我最終回了一個“哪裏?”過去,不多久她就回:“ClubHeart”,那個酒吧是新近開的,據說店主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帥哥,營業額不錯,但是那種地方我從來不去,我始終不適合那種地方,花天酒地,妖冶虛幻。

那個晚上我匆匆往嘴裏塞了兩口飯,就往書房裏鑽。奶奶在後麵嚷嚷著:“肉也不吃兩塊,這樣怎麼夠營養。”我搪塞著:“飽了。”如果她知道我的口味,她就不應該在肉裏麵放了那麼多八角和當歸。這些話我跟她說了很多遍,每次她都是心猿意馬地說好,然後在做菜的時候因為迷戀於台灣的肥皂劇而忘了自己加了多少的作料。

當然,這些在晚上都是累贅之詞,我隻希望能平安熬過奶奶的淩厲眼光和帶刺的話,趁著她出去散步的時候溜出去一段時間。

我支著腦袋盤算著什麼時候行動是最好時機的時候,聽到樓下有很尖銳的刹車聲。我好奇地往外看了一下,隻見一輛很拉風的寶馬停在樓下,它的旁邊躺著一個矮小的女孩,女孩一動不動地躺著,似乎看得出她的身下流出了一灘血。

那輛車不是白天溫雅的那輛嗎?我頓時覺得心中一陣忐忑,連忙跑下樓去,看個究竟。

樓下裏裏外外地擠滿了人,一些散步的老人站在那裏指指點點,但是沒有人去扶起那個小孩,我似乎能聽到站在人群中德女子著急地辯解著,我不顧一切地往裏麵擠,果然看到溫雅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

我連忙跑過去把小孩扶起來,但是等到我看到她的臉時我被嚇呆了,是堂妹。

是二叔的千金小姐。

她的臉被劃破了,口中虛弱地說著痛,然後她看到我抓了抓我的手,說:“姐姐,我要找媽媽。”我連忙把她抱起來,打開溫雅的房門,說:“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載我們去醫院!”

溫雅似乎被嚇傻了,在我抱著堂妹塞進車門的時候,我看到車子的副駕座上坐著一個男人,是早上的那個男人。他喃喃地說:“你別把她抱上來,多少錢我都付給她的父母,等她父母來處理吧。”

“你大爺的,你是不是男人,她是我堂妹!如果是男人你就快給我開車!”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大聲地吼他,這時溫雅也坐進車裏,似乎是哀求地說:“快送她去醫院吧。”

男人不服氣地發動了油門,絕塵而去。

我抱著堂妹,她臉上的血一直沒有止住,但是似乎有了點意識,她哭著說:“姐姐,藤。“

我連忙摟緊她,安慰著她。

“南音,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我剛才被嚇傻了。”溫雅焦慮不安地解釋。

我冷冷地說:“尚且有良知的人都會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應該置之不理的,如果說你被嚇傻了,總不至於真正的肇事者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吧,更何況,他是個男人。”

我清楚地看到後視鏡裏,那個男人投射過來的冷冷的目光。

我可以放縱溫雅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隻要她覺得值。可是我無法坐視溫雅明明糾結於良心的譴責和那個男人的時候,卻要表現出怯懦和冷若冰霜的表情。如果今天沒有我在,也許溫雅會被那個男的勒令上車,揚長而去。

我怎麼可能讓溫雅變成這樣的人。

就算她現在已經沒有把我當成真正真心的朋友,我也要讓她明白,那個男的,很危險。

醫院到了,我抱著堂妹去掛號,前前後後忙著,在帶她去包紮的時候,我看到二叔二嬸急急忙忙地闖進包紮室。

“媽媽……”看到媽媽的堂妹,似乎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努力掙紮出我的懷抱,不顧醫生的嗬責,大聲哭著。

“女兒,怎麼就成這樣了。告訴媽媽,痛不痛。”二嬸落下了淚。

“這次多虧你帶小易來醫院。”二叔走了過來,沉沉說了一句,就走向了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