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天空浮雲飄動,帶走往事種種,琥珀色的眸子裏是目空一切的透徹,難怪,魔界之中,她單單隻喜歡此地,原來,這裏才是魔界唯一的淨土。想起那張精致的臉龐,魅邪臉上冰冷的線條慢慢變得柔和,喜歡魔界凜冽的風,唯有它才可以讓人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活著,還為誰活著。
迎麵的一陣風,吹散了空氣中一絲不屬於幽冥的氣息,討厭這樣的打擾,妖冶的臉上劍眉深斂,魅邪冰冷的臉寒意更甚了幾分,什麼時候,幽冥的戒備已經如此的鬆懈,甚至無需任何通傳就可以直接找到本王!一雙纖細的玉手環上腰間,魅邪並未回頭,這一縷並不陌生的幽香瞬間圍繞,正如那一夜醒來的味道,攏於袖袍內的手指收緊,那個高大的背影籠上一層懾人的寒冰,那一夜,那一片刺目的猩紅,是她。琥珀色的眸子裏一抹複雜的深意隱去,這一次,魅邪並未推開身後的那個女人。
妖嬈的臉龐貼在他冰冷的肩上,寒意,瞬間侵蝕了整個身體,直達心髒,凝結成霜。花冶的臉上洋溢著淒美的幸福,隻要他不再推開自己,冷漠,又算得了什麼,魅邪,就算你是一座凍結千年的冰山,我也會用我的愛將你融化,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凜冽的寒風掠過烏山之巔,撕扯著那一黑一紅的重疊身影,衣袂紛飛,分不清誰是誰,那一襲濃鬱的黑發張狂,那一襲火紅的長發飛揚,卻是永不相交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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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還是進屋去吧。”心疼的為她披上一件外袍,那個天生懼寒的女子又怎能靜得起這樣的寒風凜冽,看著那張更顯蒼白的憔悴臉龐,青鋒抿緊了唇。
幽幽的轉身,不再多留戀一眼,反正,也不會再見那一抹魂牽夢縈的黑色,自那夜以後,他便再也沒有來過,或許,今後都不會再來了。嗬,憔悴的臉上淡開一朵淒美的笑顏,無論再傷,一顆心,始終還是經不住念想,愛情,真不是個東西,趕不走,揮不去,忘不了,逃不掉,無孔不入的思念可以讓人瘋掉,雲末淺淺的笑,癡情就是犯賤,雲末你活該!
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淺淺的笑,瘦了,憔悴了,那無聲無息的憂傷彌漫,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那個靈動的女子竟然變成了如今的空靈,銀色的眸子裏心疼難以附加,蒼白的薄唇沉重的發出兩個字,沙啞的聲音吹散在風裏,“末兒。”
那一抹白色的背影瞬間僵硬在原地,漂亮的眸子裏空洞瞬間清澈,雲末幽幽的轉身,一個溫柔的懷抱措不及防,仿佛聞見了風的氣息,那一襲銀灰色的發絲飛揚,雲末的眼中那一抹雪白模糊中清楚。
“末兒。”千言萬語,隻化作一聲低低的呼喚,如輕風在耳邊呢喃,銀色的眸子裏數月的思念折磨開始泛濫,舍不得,卻恨不得將她狠狠的揉進骨子裏,離火再也不願放開懷裏的人兒。
僵硬的,抬起頭想要看清那張陰柔的臉,雲末的眼神卻有些無法聚焦,有些吃力的想要推開,卻隻是徒勞,這個如輕風般溫柔的懷抱,卻始終不是自己的想要。
銀色的眸子裏映出那張精致卻有些憔悴的臉龐,離火再一次將她擁入懷中,“這些日子委屈你了,委屈你了。”更多的自責化作更深的擁抱,離火不顧她的掙紮。
“你走,他會殺了你。”強行脫力那個溫柔的懷抱,雲末幾步退後,那眼底壓抑的疲倦,那更顯蒼白的陰柔臉龐,想來,那一次的傷,應該不輕,或許至今都未痊愈吧,這個男人。
她的疏遠,她的冷漠,是在責怪自己的無力保護嗎,還是讓她等得太久了。這幾個月,真的委屈她了,緊緊的盯著那張精致的臉龐,銀色的眸子裏那溺死人的溫柔泛濫,“我會走,我隻是放不下,現在看見你沒事就好,我走。”畢竟,麵對現在的魅邪,還是比較棘手。
“末兒,等我,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帶你離開這裏,我們一起回人間,到時候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將你從未身邊帶走,哪怕,是他魅邪!”銀色的眸子裏一抹狠戾閃過,看進她漂亮的眸子裏,陰柔的臉上瞬間淡開一朵如風的淡笑,離火的手指撫上她精致的臉龐。
一步退開,避開他蒼白病態的手,雲末幽幽的轉身,不願看進那一汪溫柔的深潭,低垂眼眸,低低的聲音帶著隔絕人世的冰涼,“我很好,看見了,你該放心了,回去吧,這是魔界,他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