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這種虛假的感覺,但沒辦法,他要吃飯。所以他要陪著假笑說著冠冕堂皇無可挑剔的話,裝作很熱情很好相處的與自稱喜歡他是他粉絲的人拍照。他不僅要出賣身體,現如今還要出賣靈魂。
他無奈的笑笑,就他現在的這種樣子,自己都覺得髒,就不要把別人給玷汙了,這個別人指的是吳悅。更何況,他對不起她,他知道裏那件戀情告密的事時趙麗珍做的,他沒有辦法阻止她,就更沒有什麼臉麵見吳悅了,索性把通訊方式都換了,徹底躲著她吧。
越是不見,愈加想念。隻能把這份想念深深埋在心底,用工作作為毒品來麻醉自己,渾渾噩噩的數著合約什麼時候到期,扳著指頭過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生活。
他不快樂,也沒得選擇。壓力很大,晚上經常性失眠,甚至開始大把大把的掉頭發,不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懶得說話,眼前總是出現幻覺,他覺得自己快死掉了,死掉也好,死掉就沒有這麼多痛苦了。他知道他抑鬱了,很嚴重的抑鬱。
“蕭涵,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三陽集團的董事長。”趙麗珍又滿臉堆笑的扭著胯,緊身裙下肥肉亂顫的帶著人來到蕭涵麵前,像妓院裏拉生意的鴇母,聒噪著像販賣貨物一樣的推銷著他。
“嗯,是,是。”他隻能挺直身子,彎下腰,把手恭敬的伸過去,笑著,“您好,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很高興能在這裏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猥瑣的花白頭發的男人色眯眯的在他手上摸了一把,饒有深意的對趙麗珍點點頭。趙麗珍像嘴裏吃了百隻蒼蠅,笑的曖昧又惡心。
陰影下傾城的臉嘲諷的冷笑,對啊,我就是個連婊子不如的家夥,身體和靈魂都一文不值的家夥。
那個驕傲的精靈族人,有著高貴純淨血脈的皇室人,身負身家仇恨但始終驕傲的少年,在這個世界裏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成為一塊沙灘上隨意可見的鵝卵石,比其他鵝卵石漂亮,特別,但本質也是石頭。
這是蕭涵想隱藏起來的生活,是他消失的理由,也是他最後一塊的遮羞布,離開不在她的麵前出現是他唯一能做的保護她的事情。
這些,吳悅確實不知道,也沒想過試著去了解,去發掘。因為不愛,所以沒有關心的理由。或者說她冷血也好,她不是會主動去聯係別人的人,即使是跟自己的父母,都能半個月不通一個電話,理由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跟分開後,直接坐出租車回了家,金希澈快要複出了,停工半年出了很多狀況的他壓力很大,原本溫潤的脾氣變了,性格敏感起來,動不動就會因為小事跟她發脾氣,嘴裏時常冒出分手的字眼。
金希澈的這幅樣子,吳悅理解他的累,但她也夠累了。常常會跟他頂撞幾句,兩人的吵架也漸漸多了起來,時常冷戰。這一次的冷戰他們已經差不多一個周沒有說話了,今天是一個周的最後一天。
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兩個人,在同一張飯桌上吃飯的兩個人,竟然一個周沒有說一句話,好像奇跡般的事件就在這兩個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發生了,連紙條交流都沒有,空間壓抑的可怕。
但吳悅並打算就此放手,她知道他還愛著她,她同樣也愛著他。兩個彼此相愛的人何苦要這樣互相折磨。她會幫助他,變回原本的樣子,變成一個更美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