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這是地獄忘川的一道分支,河的源頭是生命的盡頭,河的盡頭是生命的源頭,生死之間,隻不過對岸與彼岸的關係,一步就能跨過,跨過需要的是不隻一步的勇氣。
吳悅坐在岸邊,原本茂密的灌木叢自動為她打開了一個缺口,這裏的每棵樹每朵花都是有靈性的,祭祀完成後,這些植物也得到了訊號,對現在這個名義上他們的老大也是分外的客氣。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空”的到來,空就是那個靈魂出竅時死皮賴臉跟來的水晶娃娃,無顏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空”。
當“空”第一次出現在彼岸穀時,看見滿穀隨風搖曳的彼岸花眼睛都綠了,瘋子似的撲了上去,胖胖的小手抓起花瓣就往嘴裏送,吳悅這才知道這家夥跟她來的真正目地是看上這片無公害無汙染的彼岸花,原本還以為是自己有人格魅力的,這個真相真是讓人鬱悶不已。
於是乎,鬧得現在的植物看見她們倆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成為“空”的肚中之物。還有當初它說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隻不過是把自己變成你想要那種東西的樣子,完全是個廢材功能嘛,算了算了,就當善心大發在街上撿了隻阿貓阿狗吧。
吳悅挽起褲腿,脫下鞋襪,光著腳丫伸進沁涼的河水中,好舒服,吳悅愜意的活動著胳膊,眼珠咕嚕一轉,惡作劇般的拍打水花,濺在在空中漂浮的“空”的身上。
水珠落在水晶般的身體上並沒有馬上滑落下去,而是凝成宛如實質的珠子,小小的身軀宛如穿上了一件珠衣,在陽光照射下光芒流轉,“好漂亮喲,空。”笑眼完成個月牙兒,手還是不住拍打著水花。
紅寶石的眼睛濃濃的無奈,在眾人麵前帶點嚴肅的親切,對自己要求的近乎苛刻的彼岸宮宮主在與它單獨在一起時總會流露出小女孩的神態,這也許才是真正的她吧?當初的決定是否有些草率?真是傷腦筋啊!
“哈哈哈”好久沒有笑的毫不掩飾無所顧忌了,吳悅不住的笑著,笑的肚子疼,笑的流出了眼淚,還是笑著,想把一年的量笑夠,下一次要這樣的笑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這就是擁有權力所要付出的代價嗎?確實有些昂貴,但她目前還能承受的起。
“無顏,該回去了。”笑容凝聚在臉上,淚珠停留在臉頰,腳下踩著水,熟悉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威嚴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昂”,吳悅受了一驚,抬起頭,師父遙遙的站在正前方的水麵上,她局促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無言的穿上鞋襪,跟在了師父身後。
“空”早在察覺不對時化作一束流光鑽入吳悅的眉心。
議事廳
四根撐起穹頂的高大石柱上爬滿了正在休憩的蛇,一動不動的如同天然的雕花。柳豔坐在高高的琉璃座椅上,肅穆的氣氛讓人不由正正身子。
吳悅坐在在柳豔側邊的檀木椅子上,看著師父愈發嬌豔也愈發僵硬的容顏,整個人空落落的。“師父,究竟有什麼事呢?”心裏揣測著,師父不說她是決不敢問的。
“無顏,你如今神功大成,你可以出穀了。”淡淡的話語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出,如同晴天霹靂震得她好久說不出話來,看著師父的眼睛,依舊沒有一絲情緒。
“師父,是徒兒做錯什麼了嗎?”吳悅忙低著頭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要她趕走,難道是今天的事讓師父生氣了嗎?
“是有重要的事要讓你辦。”
“還好。”她心裏鬆了一口氣,“師父,是何事?弟子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做好的。”
“為師要你在天朝培植我們的勢力,具體措施寫在這個信封裏,你按照信封行事便可。”柳豔將信封遞到她的手裏,她恭恭敬敬的接過。
“還有,你要到夢媚城的百花樓找到花魁媚兒,他會幫助你。”
“夢媚城百花樓?”這是什麼地方?吳悅想。
“左護法無心會和你一起去。”
“是,弟子定當不辱使命。”吳悅端端正正的叩了一個頭,“師父,弟子去了。”
“去吧。”長袖一揮,柳豔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中。無心在大殿外恭敬地站著,已經等候她多時了。
密室
陳思暖依舊坐在輪椅上,嘴角噙著微笑,但這笑依然到達不了眼底,仿若他內心已被冰封。
“她已經出穀了,遊戲開始好玩了呢。”柳豔憑空出現,嫵媚的笑著。
“你覺得遊戲會按你想的發展下去嗎?我說過這次我可不一定會輸。”陳思暖抬起頭看著她,眼神不容置疑。
柳豔被他少見的認真嚇了一愣,隻一瞬收起了不自然,笑的愈發嫵媚,“不可能,思暖。”她慢慢靠近他,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