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梁慧娟拉起了包玉茹,兩人在法庭上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審判長宣布將包軍帶出法庭。
包軍再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梁慧娟磕了一個頭,哭著:“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等我出來孝敬您……”
這一幕,讓歐陽雲宏甚是感佩。
他走過去拉住梁慧娟老人的手,隻了一句:“您多保重!”
第二下午,包玉茹神色凝重地走進了歐陽雲宏的辦公室。
一進門,包玉茹便自責地道:“歐陽隊長,我錯了!上次您問我時,有些事情被我隱瞞了,沒實話。”
原來,法庭宣判結束後,包玉茹回到香溪縣。晚上,她轉輾反側,難以入眠。
梁慧娟慈善而偉岸的麵容不停地在包玉茹眼前閃現,她以德報怨的義舉使包玉茹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同樣是女性,同樣是為人之母,相比梁慧娟而言,自己的言行真是太狹隘太卑劣了!如果再將真相繼續隱瞞下去,那不僅對不起仁慈的梁慧娟,也對不起死去的廖少聰,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梁慧娟仁愛的善舉猶如一抹沁潤的清風,掃去了包玉茹心中的塵埃。
她決定要向公安機關明真相,於是第二上午乘車返回濱海市,義無反顧地來到公安局刑警大隊。
“聞道有先後。很好,你現在也不晚。有些事情藏在心裏就像擱著一塊石頭,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反而講出來了活得更加輕鬆。”歐陽雲宏把她讓到沙發上坐下,鼓勵道。
“上次我了假話,死在同仁醫院的那人不是金敏中,而是他的雙胞胎弟弟,我的男人文盛逸。”包玉茹,神情變得陰鬱起來。
“他們演一出李代桃僵之計,目的就是為了騙取保險公司的巨額保險金吧!”
“啊?”包玉茹驚訝地道,“您已經知道了?”
歐陽雲宏正色道:“紙裏包不住火,雪裏埋不住人!他們的詭計自以為做得衣無縫,其實是漏洞百出。你弟弟紮死廖少聰的那會兒,我們正在同仁醫院,準備拘傳廖少聰。如果我們早去半個時,也許他就逃過了這一劫,你弟弟也就不會去坐牢。”
“唉!看來這一切都是意啊!”包玉茹哀歎一聲,自責道,“我想是我冤枉了廖少聰醫生!他媽媽那樣仁義寬容,他也一定不會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肯定是我誤會了他,冤枉了他。”
接下來,包玉茹向歐陽雲宏講述了她所知道的事情的前因後果。
一年前,文盛逸感到身體有些不舒服,包玉茹陪他到醫院檢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醫生文盛逸的病是胰腺癌,而且已經是晚期,胰腺癌堪稱癌症中的癌症,很難治愈,治療也隻是延長生命的周期而已。
文盛逸想放棄治療,治療也就是燒錢,況且家裏也沒有錢,幾年前貸款買的一套戶型房子,每個月還貸就要000多元,生活已經捉衿見肘,那還有錢拿出來去治病?包玉茹不願放棄,他哥哥金敏中經營那麼大的服裝公司,先去找哥哥借點錢治病。
畢竟求生是人的本能,文盛逸想了想,便去找哥哥金敏中。金敏中倒是很爽快,給了文盛逸萬塊錢。還真是燒錢,治療不到個月,病情沒有多大好轉,兩萬塊錢便花光了。文盛逸又去找金敏中借了兩次錢,第二次他給了萬,第三次給了1萬元。。
金敏中第三次給文盛逸錢的時候,歎息道:“弟弟,不是我不想拿錢給你治病,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別看我表麵上特別光鮮,穿著名牌開著豪車,其實那都是為了撐麵子。我已是債台高築,服裝公司資不抵債,瀕臨破產了。”
“唉!要是能很快弄到一大筆錢就好了。”文盛逸長長歎了口氣,隨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