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腳並用的爬上了樓,一邊轉身驚魂未定的看著樓下,一邊倒退著往自己的房間走,可是卻突然撞上了一個東西。
我以為是謝容城呢,所以就想都沒想就轉過了身,卻是被嚇得雙腿一軟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眼前之人,不,準確的說眼前的鬼。她一身白色裙子上血跡點點,一頭長發也是分成了兩半,半遮不住的剛好露出她慘白的臉,和血紅的還在掉血的眼睛。
我嚇得都忘了要呼救,就那麼瞪著眼睛看著她俯身,慘白的手遞到了我的麵前,攤了開“姐姐,你不要怕我,我是來還紙的。”
那女鬼說著特意將拿著紙的那隻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也得以看見了她殷紅的指甲和慘白的手指。
嘴唇哆嗦的都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你你……不不不……不用……用了。”我暗暗的使了一把勁才把話給說完了。
可是那鬼的執著卻讓我崩潰了,早知道她是鬼的話,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因為害怕和她搭話,還好心的給她紙。不過,話說一個鬼要紙幹嘛?她是故意的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在網上看的一段話,那段話好像說什麼不要輕易和鬼搭話,尤其是你不認識的,被別人殺死的,而且是怨氣極深的女鬼。想著,我看了看女鬼心髒位置黑乎乎的洞,這心都沒了,肯定是他殺的吧。怎麼辦呀?一想到那段話裏還說道,如果跟眼前這種鬼搭話的話,她們就會認定是你心虛,是你害死了她,所以基本上你搭了話就跟死人沒什麼兩樣了。
可是我現在要是裝作看不見她的話肯定是行不通了,而且我不僅和她搭話了,還爛好心的將紙也給了她。
我怕的全身都冰冷了,但我卻無意間看到了離我沒有幾步的謝容城的屋子,這家旅館隔音效果本來就不好,而且謝容城不是說他是道士嗎?收服這種女鬼應該沒問題吧。
想著,我扯著嗓子就吼道“謝容城,救……”
我的救字還沒說完,那個女鬼就匆匆的用冰冷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我以為她現在要吃我了,驚恐的張大了眼睛,一個勁的用眼神求饒。
但那個女鬼卻好像比我還怕,伸出慘白的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姐姐,你不要喊,你會吵醒那個惡鬼的,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那女鬼雖然盯著我的大眼睛還是那麼鮮紅,眼睛裏不斷湧出的鮮血也還是那麼恐怖,但她的眼神卻出奇的誠懇,我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拿掉捂著我的手了。
而她也乖巧的聽話挪開了手,我也正好撐著這個空檔,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半開著門的房間,使勁的拍著胸口。廢話,我怎麼相信一個鬼說的話。
我死死的壓著胸口狂跳的心髒,小心翼翼的將眼睛湊向貓眼,看見那個女鬼還呆愣著原地,我也鬆了口氣。將門上的鎖子反複的擰了幾圈,見鎖牢了才轉過身。
卻是看著眼前的女鬼愣了神。我都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腦子,我怎麼沒想到鬼可以穿牆走壁這件事呢。
那個女鬼竟然還有一種特別悲傷絕望的眼睛看著我,我仿佛能從她的瞳孔了看到自己比她還白的臉。
我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其實與其說是跪到,不如說是腿嚇軟了來的更實在點。
但既然已經跪都跪了,我也顧不得不值一毛錢的麵子了,直接開口求饒“大妹子,你放過我好不好,真的不是我害死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可不能因為心中有怨就濫殺無辜呀。”
“姐姐,你先起來!”那女鬼說著竟然伸手來拉我,我慌忙自己站了起來,後背緊緊的貼著牆,輕手輕腳的挪到和謝容城共同的那一麵牆邊。
也不信女鬼說的什麼會吵醒她,就高聲衝謝容城喊道“師傅,救我!”
為了活著,我已經給人下跪了,叫聲師傅也就沒有什麼丟人的了。
大概是這件旅社的隔音效果真的糟糕透了,我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的門響了。
但那女鬼卻一臉的驚嚇,拉著我就往床底下塞“姐姐,他來了,你躲在底下千萬要閉著氣,不要出聲。”
我被這女鬼突然的舉動給弄得傻了眼,她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應該害怕的是她吧,來的是自稱厲害非凡的謝容城,他是我的師傅,但這女鬼把我推到床下算是怎麼一回事呀。
想著,我就想掙紮著怕出來,但門上的鎖子卻自己轉了轉,然後突然打開了,我本來想要爬出去的心,也在那東西進來的時候徹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