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瘟疫
“楊振已經外放多年, 這費城太守也當了有兩年了, 若是政績好的話, 很快就能被調回玄都, 更進一步, 若是這個時候發生瘟疫, 而他為了政績, 想要隱瞞下來,私下處理,也未可知。”景玉歎了口氣, 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們暫時先做最壞的打算, 但也不要太過擔心, 反而嚇到自己。”
景寧和景瑤應承了下來,一整天, 兩人都被景玉拘在屋子裏麵出不了門。
到了晚上, 鬱氏和景沛都醒過來了, 人也不發燒了。
景寧好歹鬆了一口氣, 想著大概是她們想多了。
到了第二日, 鬱氏和景沛看著都大好了, 景寧她們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打開門的時候,外麵的守兵依舊在,而且一點也沒有見少。
見景寧她們要出門, 守在門口的守兵立刻將他們攔住。
“兩天時間已經過去了, 你們還攔著我們?”景寧皺眉。
門口的守兵並不回答,冷著臉請景寧她們進去。
“問你們話呢?”景寧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一直被景玉攔著,她都想動手揍這些人了。
這種三棍子打不出來一個屁的人最討厭了,尤其是這些人還無緣無故把他們給關在這兒。
景玉把景寧叫回去,對著門口的守兵道:“你們也是奉命行事,為難你們,你們去把你們的那個丁大人請過來,我有話問他。”
“丁大人不在,有事出去了。”其中一個守兵這才開口。
“不在,出去了?”景玉嗤地笑了起來,“他也出去了,好,那我要見你們太守,把他給我叫過來。”
“我等隻是普通的守兵,進不了太守府,也見不到太守大人。”守兵又把話給堵了回來。
“好,好,”景玉給氣笑了,“看來這是一直想要關著我們了。”
他一項對這些普通的兵丁都很敬重,但是此刻卻也著急上火了,“要麼,你們現在給我找人過來,要麼我們動手,我倒是想看看他楊振有多大的膽子,竟然膽敢無緣無故關押一朝國公。”
外麵守門的守兵並不知道景玉的身份,此刻聽了都不由得震驚。
他們隻是最普通的人,哪裏惹得起這樣身份地位的人。
這種身份,哪怕是見也不曾見過的啊!
幾個守兵心裏麵惶惶不安,頓時有些騷亂。
景玉見狀,冷笑一聲又道:“我這一路上,所有的蹤跡都有跡可查,偏偏進了你們這費城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關在這裏麵,怎麼,先前我已經夠給他楊振麵子了,你們現在就去給我告訴他,要是他還躲著不出來,那他這個太守也就別當了,我說到做到。”
幾個守兵被景玉一通話嚇得不輕,緩了好一陣後,還是一個看起來稍微年長穩重的站出來道:“還請國公大人息怒,我等隻是這費城最普通的守兵,太守大人有令,我等不敢不從,還請國公大人稍後片刻,小人這就去尋丁大人過來。”
景玉“嗯”了一聲,“我最多等兩刻。”
“是,是。”那守兵應著,匆匆忙忙往外麵跑。
景寧歎了口氣,“等著吧,也不知道他們又想什麼理由和咱們耗著呢。”
“應該不會,”景玉坐下來,“他們還沒那麼大的膽子。”
景寧癟癟嘴,不置可否。
那守兵一路往東跑,直到找到丁吉後才停下,氣喘籲籲道:“大……大人,那……那邊屋子裏麵的人鬧著要走。”
“那你們怎麼做的,攔下來了嗎?”丁吉急忙開口問道。
那守兵點頭,“攔是攔下來了,不過他們說要太守大人現在就過去見他們,不然就讓太守大人等著……等著這個太守別當了。”守兵撓了撓脖子,有些遲疑。
丁吉麵上頓時怔了一下,還不等他開口,那守兵又道:“大人,西邊那關的到底是什麼人啊?我怎麼聽他們說是國公呢?”
“這些你不用知道。”丁吉擺擺手示意那人退開,然後道:“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省得知道的越多,越活不長久。”
“欸,欸。”那守兵點頭哈腰,緊接著下去了。
丁吉原地思考了一會兒,知道這樣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整了整身上的盔甲,然後才往景玉他們被關著的地方過去。
屋子裏麵靜悄悄的,丁吉過來的時候就見到景玉他們一行麵無表情的模樣。
他心裏麵咯噔一下,弓著腰上前行禮,“見過國公,夫人,郎君和娘子。”
景玉敲了敲桌子,“兩天可是已經過去了,你之前說的,我們可以離開了,現在是怎麼回事兒?”
丁吉笑了笑,“回國公的話,這城中如今賊人橫行,近日來著附近多發人命,為了安全,不若國公爺暫時在費城在多住些時日,您看可好。”
“這麼說,就是不讓我們走了?”景玉冷笑,“隻怕你著費城裏麵不是在鬧賊吧,而是你們賊喊捉賊吧。”
丁吉低著腦袋,也不吭聲。
景玉繼續道:“我們景家和他楊家這些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自從楊家的娘子嫁給了彥王以後,這楊家就越發的囂張啊,怎麼,這是打算趁著這次我們一行回冀州的路上,打算在這裏對我們動手了。”
丁吉腦門上的冷汗都下來了,這總涉及到朝堂政權爭鬥的,說給他一個小小的守官挺幹什麼。
“國公大人嚴重了,實在是今日賊人……”
“還在這兒跟我繞彎子!”景玉手上的茶盞嘭地摔在了丁吉的腳邊,“今天,要麼讓我們走,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要麼,本國公殺你這麼一個小小的守兵,還沒有人敢說什麼。”
丁吉的腦袋埋的更低,就是不開口。
“好,好啊,楊振倒是很會□□手下的人嘛,”景玉冷笑一聲,眨眼間抽出丁吉腰間的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總歸有父母妻兒吧,總有親人家眷吧,知道無緣無故扣押甚至謀害一朝國公是什麼罪名嗎,你,以及你的三代之內,都要被處決。”景玉站在丁吉的身邊,他的聲音很輕緩,但是說的丁吉卻忍不住打顫,“今天,我們家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出了意外,我敢保證,不止你家三代,我能讓你家全部的血脈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此成為絕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