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著勁裝,雙手抱劍在胸的男人點了點頭,“是很不一樣了。”
說話那人看了勁裝男子一眼,“餘家,你說那景小娘子最後說的那個帥是何意?”
餘家抱著劍搖了搖頭,“不知道。”
明庭看著景寧遠去的背影,手背在身後轉身,輕聲道:“走吧。”
裴仲麒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安寧伯府,繼續道:“今兒大休不上朝,但是明天就不一樣了,明兒可是大朝,文武百官都要去的,衛國公就不怕明天被禦史彈劾嗎?”
沒有人回應,但是很顯然,裴仲麒現在的話也是玄都城內很多貴族心裏麵想著的。
甚至有好些禦史把早就寫好的折子撕了,重新寫了一份彈劾景玉的,就等著明天的大朝了。
而景寧這邊,浩浩湯湯的一群人已經回了家,今天跟著去打砸的都被景玉做主賞了銀錢,表現的越好賞的越多。
等到一通忙下來,丫鬟婆子上了茶水和糕點,眉眼活絡地下去了。
景舒喝了口茶,看著首座上的景玉和鬱氏道:“今天雖然痛快了,但是明天的大朝,叔叔恐怕要被那些禦史指著鼻子罵了。”
景玉渾不在意地擺擺手,“這麼些年了,我被罵的還少嗎。”
景舒搖頭,“到底是不一樣,叔叔之前說的明天等那些禦史彈劾後就告禦狀的事,我剛剛仔細想了想,似乎還有些不妥之處。”
“怎麼?”景玉問出聲,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放在景舒身上。
景寧是完全不知道,“明天……對啊,我都沒想起來還有上朝這件事,父親,你打算怎麼做啊?”
景瑤拉著景寧的手,把景玉今天一早說的打算告禦狀的事情說出來。
景舒皺著眉,食指敲了敲杯沿,“我仔細想了一下,用桑瓔霓妄圖寧寧的玉扣殺人滅口這件事告禦狀固然沒有問題,哪怕說是崔瑾和桑瓔霓合謀也能說得過去,隻要稍作運作,最後咱們固然能幫寧寧報仇又讓崔家和桑家的婚事告吹,但仔細想想,崔家在天下文人麵前聲望很高,崔三郎這些年在玄都城內的名聲也不低,到時候自會有人站出來替崔家和崔三郎解釋,到時候,崔家反倒一點事情也沒有,頂多也就拉了個桑家落水,太不劃算了。”
“你想怎麼做?”景玉看向景舒。
他這個侄兒有心計有手段,雖然在玄都城內的名聲不顯,但是不代表他辦事能力不行。
景舒想了想道:“崔家底蘊太深,這次肯定不能讓他們傷筋動骨,也動不了,但是……”他眯了眯眼睛,停了一會兒後道:“得想個辦法把崔家,至少是崔三郎拉下水才行,動不了崔家,那就想辦法動崔三郎,崔三郎明譽掃地,崔家至少要在天下人麵前折三分顏麵。”
景寧吞下嘴裏麵的糕點,喝了口茶後開口,“那就把桑瓔霓和崔瑾這對CP鎖死,讓別人提到桑瓔霓就想到崔三郎。”
景家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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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外麵黑漆漆的,天上的星子閃爍,玄都城內不少文武百官的府裏已經掌了燈,當家的娘子都在服侍著家裏麵的爺們起床洗漱吃飯,然後送人出門上朝。
今兒是大朝,除了一些地方官員外,就連一些散官都必須到場,而諸如景玉這種承了爵位又領了閑職以及安寧伯那種空有爵位就連閑職都沒有的也必須到場。
景玉一進奉天門,已經有不少官員來了,圍在一起小聲說話。
看見景玉,不少人竟直接甩著袖子哼了一聲,離他恨不得八丈遠。
景玉眼皮一番,抱著手裏麵景舒昨夜連夜寫好的聲情並茂的折子眼觀鼻鼻關心。
三聲鞭響後,朝會開始。
朝堂上立刻就有禦史站了出來參了景玉一本,說他身為皇上親封的國公竟然帶著府裏麵的下人肆意打砸同為皇上親封的伯爺家裏,其身不正,肆意妄為,絲毫不把皇命看在眼裏等等。
然後等這位禦史下去,接二連三的,又有禦史站了出來,一個接著一個地參景玉,一個比一個用詞激烈,到了最後,甚至還有禦史懇請建安皇帝削了景玉的這身爵位然後還要給安寧伯賠償道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