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我的心很疼,她的手抓在我身上深一分,我就疼一分。
但不管怎麼樣的疼痛我都得忍下去,我得讓她活下來——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情來得更重要。
終於,當最後一根煙消耗幹淨以後,張寧的傷口處沒有再繼續留下。隻是她已經完全昏了過去。
我檢查了下,她還有呼吸,雖然很虛若但至少是均勻的。
我把她抱起來安置到床上,並不打算等她醒過來再說,她現在的狀況並不算是脫離危險,我需要盡快的讓她穩定下來。
張寧認識的人裏麵我隻知道李牧,也許李牧能有什麼辦法幫到她也說不定。
我本想通過她的手機通訊錄想找到李牧,可是我拿到她手機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手機通訊錄裏麵一個名字也沒有,是完全的空白。
“這姑娘電話號碼都是用背的嗎?”我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我記得張寧說過,千萬不要去醫院,所以我壓根就沒敢把她往醫院裏麵送。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麻煩得多。
我心急火燎的在房間裏晃蕩著,碰到地上那早已經停止了抽搐的東西幹脆直接就往上狠狠踢上一腳,若不是因為它,張寧怎麼會是現在的樣子。
這麼想著,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有可能和地上躺著的東西一樣身份的人——溫柔。
我猶豫再三,隻好穿上衣服離開了房間去到6層。
604的勿擾燈是關著的,溫柔應該還在。
我敲了幾下門,裏麵沒傳出什麼動靜。
等了會兒後我又敲了幾下,還是沒聽到什麼動靜。
恐怕是已經離開了?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但還沒走出兩步,604的房門就開了。
我回頭看了眼,門裏沒有人,裏麵黑黢黢一片,燈是被關上的。
我往裏探了探頭,裏麵依舊沒有動靜,安靜得有點詭異。
“溫柔?”我放低聲音喊了喊,輕手輕腳的往裏走去。
房卡在卡槽裏插著,我伸手手按了燈的開關,但燈沒亮起來。
我繼續往裏探,一步步小心翼翼。衛生間裏通風口的欄窗是是封死的,如果溫柔不在,很有可能跑進去了。
等我完全看清楚房間裏情景的時候,我有些驚訝。
溫柔的衣物什麼的都還擺在床上,可她人卻已經不見了。
這女人也是夠奇葩的,即便要追也該穿上衣服吧?我搖著頭退出房間,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我下意識的走了進去。
衛生間裏除了一張被丟在地上的浴巾以外其他的沒什麼異常,隻是梳妝鏡上布上了一層水霧。
我伸手去擦了擦,讓鏡子反射出我的模樣。
看著鏡子裏的疲倦的自己,我累極了,裏麵的那個樣子已經變得不像我了。
我歎著氣把水龍頭打開,接了一把水敷在臉上衝洗了一把。
等我睜開眼再去看洗臉池的時候,水龍頭裏流出來的不再是透明的水,而是紅色血。那些血不斷的噴出來,裝滿洗臉池然後從邊上溢出流到地上,一點點的把我包圍,似乎要將我淹沒。
當我再看向鏡子裏麵的時候,鏡子裏多出了另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