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敵情(1 / 2)

文欣心想,不會吧,關手電這麼輕的聲音也能被你聽到,不到兩秒鍾就從那麼遠的地方趕過來還用刀子抵住了我的頸部大動脈,這位先生您是神兵天降啊。她趕緊四處尋找小哥的蹤影……咦,這個鬼瓶子死哪去了?一張臉出現在文欣的視線裏。很年青,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劉海自然地垂在眼前,薄唇鳳眼,特別是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又帶點不同於當下同齡人的老成。現在這張臉上帶著壞壞的笑,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媽的,又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孽。他瞪文欣,文欣也瞪他,兩雙眼睛不知誰大誰小。人長得再好看,他這麼近的距離用這麼個眼神盯著你誰都不好受的。那人估計不耐煩了,文欣隻覺得脖子上的刀突然一緊,她嚇得全身抖了一下,很慌張得看著他。老大,悠著點,我也沒怎麼惹你啊,你這刀鋒再下去半寸小女子我就GAMEOVER了。沒想到,緊接著文欣脖子上一鬆,他直起腰板,收回匕首掛在腰間,轉過身,另一隻手提起一隻手電筒,四處查看這個墓室。文欣靠著牆壁大大喘了口氣,還好,這位仁兄還算有眼光,知道我純潔無害。那人扔下文欣,在墓室中忙得跟隻小猴子一樣,竄進竄出,看完墓室跑進耳室,看完左耳室又跑進右耳室,光線忽明忽暗,根本看不清東西。他忽然停下來,走近釘在牆上的一個青銅製作的東西,文欣一看,是盞做成跪著的侍女形狀的油燈,燈花下麵還有些凍住的燈油,看樣子有點年頭。他掏出zippo打火機,在油燈上擦了幾下竟然點燃了。也許油道是想通的,緊接著,後麵幾盞油燈全部點燃了。忽然間背後一黑,文欣一回頭,那人又走回墓道去了。“老蔣,下來吧。”很快,又下來一個男子。身材高大,麵貌粗獷。皮膚粗黑不用說,雙眼細長而帶上一種病態的黃色,使人不欲久看。雖然外貌粗獷豪雄,但頭發和指掌都比一般人來得纖細。文欣四處尋找小哥,心想自古盜墓者都是窮凶極惡,膽大包天之徒,等這兩個家夥摸到了明器,小女子也活到頭了。死瓶子還不趕快救駕。可這怪瓶子平時陰魂不散跟在身邊,現在卻蹤影全無。眼看2人越走越遠,文欣實在沒有勇氣一個人留在墓道中,趕緊跟在他們身後,心想反正不是被粽子掐死就是被這兩個人殺了,隨便選一條路吧。一抬頭,她發現已經走到墓道盡頭,隻見墓道的另一邊,是一扇玉門,玉門規格巨大,表麵平滑如鏡,咋一看還以為是麵玉牆。那人看看文欣,沒說話,又回身走到玉門前,用手電筒照了照,隻伸手摸了一下就縮回來,轉身蹲下來查看旁邊的墓牆,將那玉門晾在一邊。文欣不知他搞什麼花樣,隻有呆愣愣地站在那裏看他在墓牆上東敲西摸的,仿佛當文欣不存在。突然,那人好象往牆上的哪裏按了一下,馬上撿起地上的手電筒站起來,退後三步,將手電打開照在牆上。與此同時,墓牆處傳來一陣“咯噠”機關轉動的響聲,隻見墓牆上有一塊地方整麵牆往裏凹進去了一些,跟滑動門似的向旁邊移了進去。而門後,又出現了一個墓室。文欣湊過去,看看那裏麵,好像還擺滿了各種瓷罐。還沒等文欣弄清楚情況,那兩人已經拿著手電,背好包,走了進去。於是文欣也連忙跟上。進入那個房間,文欣第一眼就看見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隻木製漆棺。在手電的光線下,文欣依稀看見墓室的四麵牆上繪滿了五彩的壁畫,以及角落裏大堆的陪葬品。那口棺材,做工精細,朱漆上色均勻細膩,棺材板上雕著的各種瑞獸,亦是栩栩如生。無論是從規格上還是檔次上來看,都比剛才墓室裏看到的那隻,要高級許多。鑽石耳釘在棺材周圍摸索了一圈發現沒什麼問題後,粗獷大漢從包裏拿出個翹杆一樣的東西,將一頭伸進棺材縫,手握住另一頭,往下一使勁,“喀嚓”一聲。那棺材板似乎相當沉重,竟隻微微抬起一點點,便再不能動了。鑽石耳釘見狀,眉頭皺起來,扔掉手裏的翹杆,一隻手的手指伸進剛翹起來的棺材縫裏,不知摸索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手上青筋一爆,棺材板竟然給他掀了開來,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砸在地上,發出沉重而巨大的響聲,激起一陣煙霧。那東西實在不是一般的重,這麼一下子砸下去,我能感覺到地都在震動。墓室角落的那些瓶瓶罐罐也搖晃著叮響。文欣心想此人手上的功夫和小哥不相上下,待會兒動起手來,自己決計打不過那個大漢,不如趁現在趕緊逃。但是等她瞥見棺材中的東西,卻不禁怔住了。棺材中並沒有人,居然躺著完完整整一條蛇。按理說,王侯將相的陪葬棺不乏珍奇異獸,但這隻棺材明明應該是主棺,怎麼會放一條低等爬行動物呢?蛇應該是一條大蟒蛇,身子比四個彪形大漢加起來還要粗,盤成一圈,約莫有幾十米長,蛇的七寸處放著一塊玉。玉是紫色的,不知是不是紫玉,雕成一條蛇的形狀,蛇身上沒有鱗片和任何花紋,小拇指粗細長短,做工精細,特別是蛇頭部分,真他娘跟真的一樣。但不知為何,蛇的造型相當怪異,盤旋的動作不似普通蛇繞成一個錐形,更像是和什麼東西相互纏繞著……再仔細一看,原來這是兩條蛇,正在交尾。鑽石耳釘見到蛇玉臉有喜色,趕忙伸手去拿,不過很快便被另一隻手抓住了。那隻手手指纖長結實,潤澤如玉,文欣朝手的主人一看,險些開心得叫出聲來。來人正是張小哥。鑽石耳釘嘴角一歪,邪魅一笑,忽然鉚足了勁掄起翹杆就朝小哥的腦袋砸去,那一下要是砸到肯定顱骨爆裂,但是幾乎是一瞬間,那翹杆就被張小哥捏住了,而且沒有任何的緩衝,翹杆高速落下直接被捏住後就完全靜止,那家夥一定感覺自己砸在一根鋼筋上。接著張小哥順勢把鋼管往下一拉,那人給他拉了一個趔趄,同時張小哥的肘部往前一翻,那人的腦袋就撞在張小哥肘上,摔翻了出去。這些動作說起來時間挺長,其實隻是電光火石之間,不到三秒鍾,黃臉大漢幾乎是同時用翹杆從邊上砸他的腰,張小哥抽出鑽石耳釘的翹杆,直接擋了過去,翹杆交擊火星都打出來了,黃臉大漢直接被震了出去,翹杆落地。這時,墓道外居然又衝進手持軍用警棍的幾個人,不知是剛進來的,還是早已經在墓道中埋伏。場麵實在太混亂,其中一個人就直接衝到了文欣的麵前,二話沒說,警棍就砸了過來。文欣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作出反應,竟然躲了過去,那軍用警棍幾乎貼著文欣的鼻子,刮過去,但是腳下一下踢到了擺滿了一地的青銅器和宋元兩代的瓷瓶瓷罐,嘩啦倒了一片,文欣整個人翻進了瓷片堆中,紮得體無完膚。文欣第一個念頭便是……糟糕,這麼多珍貴的文物被我毀了,第二個念頭就是臥槽好疼啊,冷汗涔涔地冒出來,千刀萬剮地淩遲也不過如此,背像裂開了似的,又像紮著一萬根鋼針,一吸氣就疼得眼前發虛,第三個念頭就是這下糟糕了,要留了疤就慘了,到時疤痕累累更加嫁不出去了,第四個念頭是小哥快點來救我啊,再不救我可就變成粽子了。第五個念頭是……還沒等到想第五個念頭,小哥已經衝到文欣麵前,單手把她提起來,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中竟有深深的關切之意。這時黑光一閃,一把黑刀已經往他腰上橫掃過來,他雙腳如履平地,往牆上急蹬,立即翻起來,淩空一腳又快又狠將那人狠狠撂倒。但他手上又要護著文欣,又要防備刀客,一不留神,那個黃臉大漢狠狠一棍向他頭頂打來,他頭一仰,雖然躲過去,棍子還是掃在他的胸口,他被打得胸腔一蕩,連退幾步,從沒有過表情的臉上眉頭緊緊皺起,幾乎就痛暈了過去。但在劇痛之時,他也仍舊保持清醒的頭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黑金古刀斜斜劈下,黃臉大漢一條胳膊頓時被卸下。隻聽得殺豬般的慘叫聲中一陣疾風向他撲來,他立即抱頭,知道下一棍肯定是他的後腦,文欣一聲大叫沒有出口,一個亡命之徒已經狠狠一棍打在小哥的手臂上。沒想到,隻聽到一聲慘叫從小哥後麵傳來,那個棍打小哥的亡命之徒手中的棍子已經被震飛,雙手像斷了一樣,隻有皮肉相連,掉在手腕上,虎口汩汩流出鮮血。文欣顧不得疼痛,撿起一根警棍打鼓一樣地亂敲。一邊敲一邊對著張小哥大叫:“瓶子,擒賊先擒王,亂軍之中取上將首級。”話音未落,小哥已經猛地抽出腰間的匕首,反手飛了出去。文欣和張小哥都看出鑽石耳釘是這一夥的頭目,然而文欣犯了兩個錯誤,第一是,張小哥經常單獨下鬥,單獨下鬥的人是傲氣的,傲氣的人,總有兩把刷子,不會見到什麼都逃,他出手也絕不會放空屁。像文欣這樣大喊大叫的,鑽石耳釘早有防備,怎麼可能得手。文欣腦筋轉得慢,小哥可不是傻子。第二是,土夫子是不會放著大門不走搞什麼爬牆的,所以,甬道盡頭的那扇玉門,不是門,而是機關。又所以,小哥的匕首飛向的不是鑽石耳釘,而是那扇玉門。結果,就在匕首刺進玉門的那一秒,玉門應聲而開,潮水般湧出大量流沙,幾乎是在一瞬間,流沙淹沒了鑽石耳釘和所有打手,也直接沒到文欣腳下。要不是小哥拉著文欣躍到橫梁上,她已經被淹了,成了流沙河裏的白骨精。小哥拽著文欣踏著橫梁一路狂奔,轉眼到了另一個墓室,估計流沙已經流幹淨,再沒有沙子嘩直響的聲音。一片漆黑中,隻聽一股勁風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