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艱苦的訓練(1 / 2)

也許是老太太的視線太過強烈,張小哥抬起頭淡淡地掃了屏風後的老太太一眼,又麵無表情地低下頭去。很快,文欣感到那兩道目光消失了。晚上,為了安全起見,張小哥和文欣住在一間房。原本以為張小哥會讓自己睡床上,沒想到,張小哥直接把文欣趕到沙發上睡。理由是他明天要下墓找線索,需要好好休息。文欣心裏詛咒他一千遍,想想自己實在打不過他,隻好無可奈何地躺在硬邦邦的沙發上。該死的沙發居然很短,文欣隻好蜷縮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文欣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腰和背不一會兒疼得鑽心。原來腿伸不直這麼難受。再一看,那隻怪瓶子已經睡著了。文欣磨磨蹭蹭地走到他旁邊,苦惱著是應該拍拍他還是戳戳他還是拽拽他或是直接叫他……然後一抬頭就看見他睜著眼睛冷淡地注視著她。“呃,你醒了……那個,沙發很短啊?”他的視線環繞房間一周然後落在那四把寬大的雕花太師椅上。“……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了。”文欣淚流滿麵地把椅子拖到牆角處然後裹緊衣服縮了上去。沒睡一會兒文欣就被凍醒了。這山裏的溫度真不是一般的低。“我好冷。”文欣蚊子一般哼了一聲。沒有回音。文欣抽了抽嘴角,想換個姿勢繼續睡,然後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個黑影往她頭上罩了下來。文欣第一個反應就是……中那個老妖精的埋伏了!“啊!啊!啊!救命!唔唔唔……咦?被子?”文欣艱難地把頭從被子裏扒出來,看見張起靈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睡在床上。……看上去好像不是他?可是被子也不會自個跑過來啊!唉!不管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文欣發覺自己是躺在地上的……好吧!我已經可以想象到昨天半夜我是怎樣睡著睡著就從椅子上滾下來然後翻了個身子繼續睡的了……死瓶子!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活該你孤獨終老!明明那麼大的雙人床,kingsize呢,讓我上床睡會死嗎?最多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中間擺八碗水好吧!怕姐姐我吃你小子的豆腐嗎?當姐姐我是小龍女啊!可以在這麼窄的凳子上睡覺!話又說回來,這隻死瓶子前幾天負了那麼重的傷也在凳子上睡呢,也不知他是怎麼辦到的!文欣在心裏狂吐糟。抬頭一看,床上已經沒有了張小哥。文欣一陣狂喜,趕緊爬上床接著睡。被窩裏暖融融的,甚至有小哥淡淡的體香,睡在被窩裏麵,好像躺在小哥溫暖的懷抱中……好舒服啊。啊!不對!不對!怎麼有人扯姐的頭發!文欣淚流滿麵抬起頭,隻見張小哥一手拿把牙刷,一手扯著她的頭發往外拖。“快起來。今天有任務。”“好好好!行行行!大爺!您先放手,等小的我自個兒起來。”等張小哥一進衛生間,文欣繼續開啟睡眠模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隻蠶繭,呼大睡。不過睡不到八分鍾,她就被小哥連人帶被子扛到了椅子上。文欣睡眼惺忪,氣呼地把麵前的長發撩開,隻見張小哥背對著她,脫下上身的睡衣,正準備換襯衫,那隻踏火焚風的麒麟,那身凝脂般的皮膚,結實精壯如鋼條的肌肉一覽無遺地再次展現在文欣眼前。文欣感覺鼻腔中又開始有熱流湧動,隻好趕緊拿出小哥的招牌動作……抬頭盯著天花板……好把鼻子裏的血倒回去。“動作快點!”那個禍國殃民的罪魁禍首惡狠狠地拍了文欣一下。文欣灰頭土臉地滾到衛生間去梳洗,一邊刷牙,一邊把自己所看過的言情小說想了個遍……男女主人公是怎樣開始他們的第一次呢……好歹我也是個挺有魅力的姑娘啊……容貌姣好完整,身材和諧穩定……怎麼就像個灰姑娘一樣隻能被死瓶子呼來喝去……額,不對,灰姑娘可是有個白馬王子的,我頂多就是個灰丫頭……我的天,這樣美的景色,這樣華麗舒適的飯店,特別是……這樣絕頂俊秀的極品,良辰美景奈何天啊……唉,別想了,文欣你這隻倒黴鬼,隻有吃土的命。等到了山中的樹林,文欣才知道詛咒自己吃土是多麼愚蠢。張同誌發揮穩定地在很短時間裏利用他的專長挖出了一個十幾米的盜洞。“這位弟弟,您就不能消停點嗎?享受享受生活啊,看看電視視頻什麼的,非得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嗎?您下墓又不拿金銀財寶,又不拿古董玉石,非要學土拔鼠往地底鑽,你到底要鬧哪樣?”文欣還以為在這美麗的小樹林可以演一出韓劇呢,結果……還是盜墓劇……上次在墓中的驚魂一夜引發的後遺症還沒過去呢。那個倔強的少年淡淡地站在洞口看著文欣:“給你兩個選擇:1.自己慢慢爬下去,我會訓練你,教會你盜墓和特殊的求生技能。2.我一腳把你踢下去,同樣也是為了訓練你。”“為什麼?”“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怕我到時候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所以,一定要訓練你保護自己。否則,我隻好一刀殺了你。”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好像在說我要帶你去旅行一樣,口氣沒有一點變化,在文欣聽來卻極其驚悚。小子,你殺過很多人吧!一想起吊腳樓前深褐色的血漿,文欣就不寒而栗。好吧,混世魔王同誌,我聽你的,全聽你的。文欣正在猶豫間,被張小哥一把拎著脖子直接往下扔。文欣在盜洞裏沿著洞壁滑下好大一截才停下。還沒穩住,她睜眼看見盜洞下的黑暗猶如地獄的深淵一般,汗毛都豎得跟電線杆似的,立即翻過身來,顧不得被勒得發疼的脖子和褲子上的灰手腳並用的往上爬。這時洞口的光線一黑,文欣抬頭,揮掉揚起來的灰塵,眯眼看見張小哥,正堵在洞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完了,來路被他斷了。現在想出洞,就得打敗小哥,不過這件事的幾率和自己抽死自己的幾率差不多。文欣回頭看看盜洞深處那塊黑漆漆的地方,咽了口唾沫,又轉頭看向張小哥,迅速地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往上隻需要兩米路她就可以回到安全的地麵,而往下不知道要走多長時間甚至會把命葬在裏麵因此往上爬比較明智。於是她鼓起勇氣抬頭迎上張小哥的目光,說:“讓我上去。”張小哥卻紋絲不動,沒有聽見一樣,麵無表情的看著文欣。也不知道這樣互瞪了多久,文欣的腿都麻了,於是再次開口:“讓我上去……”悶油瓶終於有反應,斜飛的英挺劍眉下,細長銳利的眼睛中透出很恐怖的眼神:“下去!”文欣打了個寒戰,剛剛豎起來的那點膽量在一瞬間全軍覆沒。文欣乖乖地,垂頭喪氣地,轉過身,往下爬去。其實張小哥的脾氣不好,他沒發過飆是因為沒人敢做讓他發飆的事情。下盜洞的時候文欣是連死的心都有了,不想這次卻出奇的順利。因為有張小哥在。他會提醒文欣哪些不該碰,過墓道的時候隻要順著他的腳印走就不怕踩到機關。這次的墓室比那個東陵玨候墓小,但是也有很多墓室,一路有驚無險的過來,見到不少奇特的墓室。墓室中擺滿瓶瓶罐罐。張小哥卻任何金銀珠寶都不碰,跟上次那樣,進去轉了一圈就出來,好像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張小哥像個教授一般,麵無表情地向文欣講解各種機關,各種文物的曆史鑒別。這還是文欣第一次聽到張小哥和她講這麼多話。雖然內容很枯燥,聽得文欣想打嗬欠,可是這麼漂亮的老師,這麼動聽的聲音,文欣還是活生生地把嗬欠忍回去了。接下來,應該文欣進行實踐了。張小哥把文欣拎到一間墓室,關掉手電,退後兩步說:“你帶我走一遍。”文欣哭喪著臉,但是想到這個嚴厲的老師根本不通情理,也就也硬著頭皮上了。一片漆黑,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毫無光亮的黑。直至文欣伸手,碰到一麵冰冷的磚牆。文欣擰亮手電筒,看見前麵,有一麵牆,她轉身一看,在她身後一米多處,也有一麵一樣老舊的磚牆。兩麵牆似乎構成一個走道。牆上還畫著什麼,好象是一個人。文欣湊近一看,還真是一個人,一個小丫鬟。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發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發及垂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丫鬟手托托盤,正在為前麵一個受傷的青年男子換藥。男子有著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宛若黑夜中的鷹。他腰間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丫鬟緊盯著傷口,目光中滿是關切和憂傷。文欣側過頭看看那隻怪瓶子,他也正在看畫。“你不覺得這個人很眼熟嗎?”“我知道,你是說那男子很像我。”“不是啊。你不覺得這個小丫鬟很麵熟嗎?”“你是想說很像你自己嗎?”“唉。你這位小同誌動不動就隻盯天花板,沒有注意觀察人,事,物。小同誌你也太不合群了,哪兒危險你往哪兒跑,還不打招呼。黨和人民教導我們要團結,群眾就是力量,你這就是典型的異端分子啊……”“你到底想說什麼?”“小同誌啊,這漂亮的小丫鬟不就是那位飯店的老太太嗎?”“是嗎?”瓶子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回想著。文欣知道這個人對女人的相貌並不關心,而且,他似乎經常會忘記不久前就發生過的事。“想不起來就算了,白囑咐你一聲。”張小哥還是在努力地想著什麼,似乎想到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可是牆上的壁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也許,牆上的壁畫用了特殊的染料,在遇到氣流後會揮發吧。文欣仔細看了看墓室中,隱約可以看到房間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金絲楠木棺材,上麵雕著數條花紋蛇交尾的畫麵。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文欣一驚,忙去看那棺材,心想還沒動你呢怎麼就給我起屍了。很快她發現不對,不是棺材,這聲音是從墓道裏傳來的。文欣一個箭步衝到墓室門口,卻發現墓道裏什麼都沒有,聲音卻仍持續著,好象是在墓道上麵,越來越清晰。隻聽喀啦一聲,墓道上方掉下來一堆灰塵,接著又是一片聲響,一時塵土飛揚,霧蒙蒙得看不清東西。然後那聲音忽然就不見了,灰也散開,墓道上方出現一個洞,一個人影背著個包從洞裏跳下來,動作輕巧,悄無聲息。看身影是個男人。文欣又驚又懼,瞥了張小哥一眼,卻見他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文欣略微放下心,急忙關了手電。然而就在文欣抬起頭的時候,一把鋒利的匕首輕巧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