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寧伸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按在身上,一個吻迅速地落在了她的紅唇上!
“嗯……”張雨欣皺眉。
她的唇上還有蜜餞的甜味兒,陸海寧加深這個吻,用力汲取屬於她的美好。
他的吻一向霸道,隻是這霸道中有憐惜的溫柔。
一吻纏綿。
十分鍾後,他才主動結束這個吻。
空氣中漂浮著淺淺的曖昧氣息和情欲的因子。
張雨欣擦了擦唇角,從他的身上離開。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頰上是若隱若現的紅暈。
“九九,再給我一次機會,嗯?”他不近不遠地看著她。
目光灼熱而深沉,如海水,望不到邊際。
“什麼?”她茫然抬頭。
“陪你一輩子的機會。”
張雨欣訝然,四肢百骸間蔓延著酥軟的感覺,如電流襲過,一時間不知所措。
他的臉色一如既往地冷峻、沉穩,語調平緩而真摯。
良久——
張雨欣才緩過神。
她輕輕笑了笑:“你是不是怕以後沒人嫁給你呀。”
陸海寧目光中隱匿著深沉。
她在想什麼?
“我去洗澡。”
張雨欣轉過身去。
她背對著他在衣櫥裏找了睡衣,這才走進浴室。
背影中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倉皇無措。
陸海寧沒有動,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
冷峻的臉上是一望無際的深沉。
浴室中,張雨欣打開花灑,一顆心遏製不住地亂跳。
紛繁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她有些錯愕,有些茫然,有些找不到方向。
水霧浮起。
情愫如波濤,黯然湧動。
……
天海市的冬天開始和緩,氣溫不再像臘月那樣冷。
空氣中也開始浮動春日的因子。
這一天,天氣陰沉,白天像黑夜一樣昏暗。
從早上開始,空中就飄灑著綿綿細雨,如絲線,一縷一縷,纏綿不絕。
陸宅祖墳。
穿著黑色長大衣的趙美幽站立在一塊墓碑前,她的身旁是陸海寧。
這是童智力的墓。
“陸爺,我很想外公。年前他還跟我說,年初的時候帶我去辦畫展,我那時候還在興致勃勃地準備,根本沒想到會出這種事。世事無常。”趙美幽感歎。
陸海寧看著墓碑,沉默寡言。
這個地方的氣氛很冷,就像今天的天氣一樣。
雨絲飄落下來,趙美幽替陸海寧撐著傘。
“陸爺,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真得不知道該怎麼辦。”趙美幽哽咽,“我很想外公,想起他對我的好,對我的關心。他知道我心髒不好,這麼多年一直在替我尋找各種各樣的名醫。”
“陸爺,外公雖然和你有隔閡,但現在他人已經不在了,你原諒他好嗎?”
“我沒有嫉恨過他。”陸海寧淡淡開口。
“外公的家產雖然留在了我的名下,但我一個女孩子,要這些做什麼呢。再多的東西,都換不回外公的性命。陸爺,外公的東西,我想給你。”
“既然是給你的,你就留著。”陸海寧道,“我不需要。”
“陸爺……”
“不必跟我爭執這個問題,外公人已經不在了。”
趙美幽點點頭,她知道,說再多也無益。
“陸爺,你別怪外公,他其實經常提起你,他說你優秀,說你有能力,他其實很欣賞你。”
陸海寧不語。
童智力在世的時候,總是提防他搶奪家產,總覺得他動機不純。
如今人不在了,也沒什麼好計較、好解釋的。
“陸爺,我真得好想外公啊……”
趙美幽忽然蹲下身,扔掉手裏的雨傘,匍匐在墓碑上。
哭聲比這雨水還纏綿,一點一點,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
趙美幽已經哭了一早上,每次一提童智力,總是遏製不住地哭。
悲痛欲絕。
“外公,外公……”趙美幽哭著喊。
“當心身體,別著涼。”陸海寧從地上拾起雨傘。
雨水打濕了趙美幽的額頭,她的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陸爺,外公這麼好,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呢……我好想他……這些天我一直在內疚……為什麼當初沒有再對他好一點……他一直想去塞納河畔,可我一直沒有時間再帶他去……我真得好內疚……”趙美幽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