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沈暨南皺起了眉頭，看起來對我說的話有些不滿。
可我是真的不想這樣。
“我不想欠你更多了，你的好意我心……”
“既然知道你欠我的，就不要再糟蹋自己的身體。”沈暨南沒給我說話的機會，他坐下來，照例把碗筷擺下，“昨天公司有點事情，處理得晚了就沒有過來打擾你。”
他這算是在和我解釋嗎？
我不忍詫異，沈暨南向來我行我素，尤其是在我麵前。他的行蹤我從來不知道也不過問，我們兩人結婚這麼久也隻是每周例行公事上一次床，為了生孩子。
我從沒奢望過他會這樣對我。
“天氣冷，先吃飯，一會兒菜涼了。”沈暨南把筷子遞給我，看見另外一副碗筷我才意識到他今天也跟我一起吃。
如果我沒記錯，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單獨吃飯。
以前隻有在家宴的時候才有機會和他一起上飯桌。
今天準備的是一份山藥肉片和羊肉湯，他給我盛湯的時候，幾乎把所有的肉都放在了我的碗裏。
我一聲不吭悶頭吃著，不敢說話。
看見這樣的沈暨南，我生怕我一心軟，就不願意和他離婚了。我的理智告訴我，他現在不管做什麼，不管對我再好，也隻是為了許知遙，可感性起來又開始懷揣不該有的一絲絲希冀，以為他會對我愧疚，對我產生了哪怕絲毫的感情。
“你報名了HI的國際建築設計師大賽？”
吃到一半，沈暨南替我夾了菜以後突然開口。
我筷子一抖，夾起來的肉掉回了碗裏，緊張得不敢看他。
之前我去沈若白那裏工作，他都如此震怒，我不知道他現在會做出什麼反應。
他現在的冷靜，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我用餘光觀察著沈暨南的動作，他放下了筷子，把自己的碗筷收起來放在了一邊，“如果你真的想去工作就去，你執意要在工作我也不阻攔，但是不要和沈若白私下單獨見麵。”
他停頓了一下，“這是底線。”
沈暨南竟然會退讓。
不過這一切都太遲了，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婚。
我忽然沒了胃口，放下筷子沒再吃，“沈暨南，之前和你談的事情我是認真的，但是我答應你，在我們離婚以前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不會容忍自己的感情和婚姻有絲毫的肮髒，就算沈暨南先對不起我，我也不會婚內出軌。
無論精神還是身體。
沈暨南聽見我的話似乎不大開心，但還是好脾氣的忍耐著，我看書的時候，他就在我一旁坐著用手機處理一些事情。
我有了靈感，畫了陣設計圖，等我從電腦屏幕上回過神來的時候，沈暨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他的睡姿很安靜。
以往他和我做過以後就走了，我很少有機會看見他睡覺的樣子，安靜的闔著眼，和平日的模樣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