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沈暨南卸去了所有的警惕和刺,看不見獨斷和囂張,格外的乖巧,乖巧得像是一個小孩子。
這段時間盛世地產有好幾個項目開工,蘭姨說他時常半夜在家工作到淩晨三四點甚至徹夜不眠。他每天應該忙得不可開交,還特意抽空過來陪我,我忍不住的心疼。
我從床上起來,走到他身邊蹲下,靜靜的看著他。
他的睫毛很長,濃密的垂下,在眼瞼上覆蓋著一層黑色的陰影,臉上略帶著疲憊。那張臉宛若神賜,精致好看得讓女人都不忍羨嫉。
我忽然很想讓這一刻停止下來,永遠停留在這個時候,我能夠留在他身邊,靜靜的看著他,似乎整個世界都隻有我和他。
我沒能控製住自己,伸手去觸碰了他的溫度。
他的臉有些發涼,短短的胡茬沒來得及修理,有些紮手。我細細緩緩的摩挲,那種溫度和觸感從指尖傳到我的心裏,幾近致命的親近和溫柔。
“怎麼了?”
我的手忽然被他抓住,我才發現他已經被我吵醒,睜開了眼。
我忙不迭想要縮回手,心虛的搖頭。
他驀地用力,把手往回收,拉著我跌進了他的懷裏。
單人沙發很窄,我整個人都坐在了他的身上,兩人擠在一個狹隘的空間裏麵,呼吸溫度都再清晰不過。
“沈暨南!”我推不開他,羞怒的喊了他的名字。
他不明所以的笑了起來,讓我更加的局促羞惱,早知道會被當場抓住,我肯定不會做出那種大膽的舉動!
我正在後悔,他低低的聲音透著磁性的沙啞,在我耳邊響起,“林夏,你明明還喜歡我,為什麼要離婚?”
我整個人被他那句話定在了原地。
我是喜歡他啊,整個海城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他,要不是喜歡,當初怎麼會不計一切的下嫁,又怎麼會明知他不喜歡我,在外麵還有別的女人,還一定要以這樣卑微低賤的姿態強留在他身邊。
我這麼喜歡他啊,可他不愛我。
他的厭惡如我的喜歡一般,人盡皆知。
可我也有我的尊嚴,這一切到此,就為止了。
“喜歡又能怎樣,又不是喜歡就一定要在一起。”我佯裝無謂的,想要掃開他抓住我手腕的手,可他寸步不讓。
沈暨南察覺到我的反抗,反而把我抱更緊,一隻手從身後繞過,環在我的腰上,“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逃走,不管用什麼方法。”
他的語氣慵懶而霸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把頭埋在了我的頸間,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深吸了一口氣。脖子上被他細軟的頭發撓得微微有些發癢,這麼親密的靠近讓我窒息得已經沒有勇氣將他推開。
“沈暨南,你不要這樣。”我無力的說出這句話,幾乎用盡了我全部的餘力。
溫柔的吻落在我胸口,“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情,除了離婚這件事。”
我沒有應聲,心裏暗暗的歎息著,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已經不知道退路。
沈暨南不知饜足的抱著我,一直到他手機響起,打破了病房裏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