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種種緣由,皇上卻是不得而知的了,卻隻道她是個才女。
“此詩豪情,朕喜歡的便是這份豪情直爽,而古今英雄,朕亦甚佩服三國諸人,寫下此句時可又想起你,這其中滋味,你是不會懂得的。”皇上來了興致,三指叩桌,好一番說辭。
“哼,皇上素喜直爽,可當日又為何欺瞞嬪妾?”如畫瞧著皇上幾分可親,言語間也就不客氣起來,這下,才顯出其才女本色來。
果然,皇上一陣語塞,又有不甘心,強辯道:“朕原也不知你是何人,你先相問,朕總得提防……”愈說愈覺得不對,發現不易自圓其說,擺手之:“罷了,此事朕的不對,便讓你提一要求,當作補過罷。”
如畫瞧其這般孩子氣,抿嘴一笑,更增風姿,開口說:“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皇上搶先接道。
兩人目光再次相遇,稍稍停留之下,如畫便撇開了,一時冷場。
“你可是京城人氏,朕聽聞你父親便是朝中臣子?”皇上隨意坐在桌旁,雙手十指交叉,似乎有意無意。
如畫不知其此問是何原因,老實答:“父親祖上卻是京城人,隻是家道中落,母親卻是揚州女子,便是這般。”
皇上聽聞此言,倏爾狡黠一笑,似乎正在預料之中,當下擊掌兩下,數個穿戴素雅宮裝,樣貌齊整的女子齊齊走上前來,手中各捧不同菜碟。依次擺布完後,便無聲退下。
“唉……怎麼,瞧得癡了?”皇上突然問話。如畫驚而回眸,二人之距極近,連呼吸聲都能清晰聽見,如畫連忙後退,正了神色。
“好啦,朕早知你娘揚州人氏,便嚐嚐宮中所製揚州中菜係,口味如何?”皇上好像覺得無趣,回到位上。
“就嬪妾與皇上二人?”如畫又是一奇,此般無人侍候,似乎不符皇宮禮儀。
“不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皇上卻是不在意,毛巾拭手後,便欲動筷子。
如畫上前,揭開蓋,每一道菜細細瞧過去,大致都是揚州名菜。像什麼清燉蟹粉獅子頭、大煮幹絲、三套鴨、水晶肴肉、鬆鼠厥魚啦,皆做的有模有樣,顯然下了功夫的。
當下也就不客氣,兼之肚子很及時的餓起來,捧了碗筷,挑上些平日素愛吃的葷菜,坐在下首。
先是細細品味,做足了淑女模樣,接著見無人瞧,就不再裝模作樣,狼吞虎咽,絲毫不顧及形象。
“怎麼,這禦膳房的東西可口吧,竟活生生的把白兔變餓狼呢!”此一言甚是風趣,如畫自覺不好意思,卻又是想笑,這般一來,卻嗆著了。
“小心呢你,真是經不起打趣。”皇上口中數落著,手上也不落下,忙著拍如畫背脊。殿外幾個婢仆正欲進來,卻被皇上手勢製止,又退了出去。
如畫好一番咳嗽,才終於恢複。臉紅著不敢瞧皇上,皇上也不追問其他,自顧自的回位上去了。
如畫心中好生感激,自覺此人雖幾分孩子氣,卻是體貼入微者。看著夜幕漸降,心下惶恐不安起來,雖然並不排斥皇上,想到侍寢一事,一時也不願意。
“回去吧,朕命人抬了軟轎。”皇上溫和言語,仿佛早已安排妥當一般。
如畫更加愣了,隱隱覺得這男子絕不是想象的表麵形象,能為一國帝君者,自當有不凡之處。
“後日清早,朕在千月亭相候,不許不來。”皇上突然湊近,輕聲一句。
“唔……是,嬪妾告退。”到了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