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聞道門(1 / 3)

驀地,一句意想不到的話語打破了屋中的寧靜。

老人販子徑直坐在我對麵的凳子上,仍然低著頭,但眼皮卻比平時翻高了些。

我愣了,但奇怪的並不是他知道我的名字,而是他平穩、自如的語氣。

我沒有回答。

老人販子用滿是褶皺的眼皮閃動著視線,可我卻是既不回答,也沒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他在觀察著我,我也就故作鎮定地保持波瀾不驚,希望有所收獲。

“嘿嘿嘿”老人販子笑了。

那笑聲簡直能殺人,我差點繃不住嚇出聲來

好在他繼續話了:

“我還知道你怕我,不敢跟我學手藝。”

到這兒,他抬起頭盯著我。

我的心砰砰直跳,但我還是挺著不出聲。

他盯了一會兒,又垂下眼皮,繼續道:

“不過我也不為難你,隻要你把頭發剃了,就走吧,想去哪耍就去哪耍,龔隊長那邊由我告訴他話。”

我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老人販子的話?

難道他來月經了?

或者經血不暢導致痛經才語無倫次?

我看著他,他看著地,靜靜無聲。

我輕輕地:“那好,狗子搶食,到嘴裏就不能吐,你的話也不能吐了。”

他拍拍衣服,將黑布緊了緊,揣進懷裏道:“我不是狗子,可是你得對,巴娃,去後麵剃去。”

我懸著的一顆心落了地,轉身向偏屋走去。

唉等等!他要剃頭?

要我剃頭???

我一下子又疑惑了,剃頭幹嘛?

難道他想收藏我的秀發?

或者剃了頭就把我給賣了,不定這是他的招數之一

再或者是為我的頭?我頭上有什麼?

字!!!

我傻站在偏屋門口,不知所措,就像你本來想去廁所拉屎,結果走到廁所門發現——沒了!

老人販子站起身來,摸索著口袋,掏出一隻卷嘴煙來,珍惜地放在嘴裏,一抬頭發現我傻站在門口,問道:“巴娃,剃頭去哦,搞麼子?是不是不會剃哦?”

我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好麼,進屋替,我來剃!”老人販子點了煙,推著我進了偏屋。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凳子上,等待著未知的審判。

老人販子慢條斯理的係著圍裙,嘴裏叼著煙,含糊不清地道:

“陳一大,你個巴娃也造孽喲!你老頭兒死得早,二娘又跟人跑噠你講你是不是個掃把星哦!”

我恨恨地瞪著他,他仍然自顧自的擺弄著手上的剃頭工具,道:

“唉!你也莫起火莫得辦法撒,你生命就是如此別個講也是好玩滴!”

我心我們私底下你是個老人販子,也是好玩滴!

頭頂兩下剃刀響過,我的眼前飄落著我的嫩發,我有些擔心,又有些緊張。

想到老人販子發現我頭上有字時的表情,嘿嘿嘿!

他一定會張大了臭嘴,直喊神仙!

我想像著老人販子出醜的模樣,心中得意洋洋。

過了一會兒,頭頂上沒了響動,我回過頭,哪知道一把就被老人販子提著扔在地上。

我怒了,心道就算你個老東西不給我磕頭,也不至於要揍我吧?

可事情仍然在出乎意料的發展:

隻見老人販子目露精光地盯著我的頭,一改臉上的灰暗與漠然,變得又紅又紫。

活像隻像隻幾十年沒見過母蛤的公蛤蟆。

一股勁風拂過,老人販子“嗖”地一下就占據了我視野的百分之九十。

“幹幹什麼?”我嚇尿了,躺在地上驚訝地看著他的臉。

老人販子沒出聲,隻是饑渴地觀察我的腦袋。

突然,他左手向下一探,抓住我的衣服向前一帶,右手不知何時已高高舉起,伸手為掌,閃電般地拍向我的腦袋。

我又一次尿了,這老東西是吃了大力丸了?

我八歲零兩個月,這老東西估計六百多個月了,現在又像吃了大力丸似的夠勁兒,看來掃把星要歸位了

老人販子的右掌毫不意外地拍在我頭頂。

啪!!!

聲音響亮又清脆,直如石子投湖、落井下石一般震撼,一般震聾發聵。

我不疼!一點兒也不疼!

真是奇了怪了,按這一巴掌又響又嘎嘣脆,怎麼著我也得—5,—5的掉紅吧,最不濟也要就地十八,啊不是,十八滾,再滿血複活地跳起來,義正言辭地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