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氣氛很快尷尬了下來。
電梯門打開,齊宸淵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就離開了,沒有發現白靜安瞬間黯淡下來的眼神、和停在空中道別的手。
又是陶舒予。
每一次在她傷口上撒的鹽都是陶舒予造成的,白靜安咬著後槽牙拿出電話,按下一個號碼,踩著高跟鞋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喲,齊愛心小外賣員又來了。”唐哲凱自然地勾上了齊宸淵的肩膀,打趣道“一會你可收著點你的魅力,我們院裏的小姑娘自製力可沒有陶醫生好。”
“手。”齊宸淵冷淡地把肩膀上的手丟了下去,無語地看著唐哲凱。
“我誇你魅力大還不行啊。”唐哲凱委屈,“和陶醫生在一起之後,我的地位又下降了。”
“你本來就沒有地位。”說到陶舒予,齊宸淵就氣不到一處來,“你說說,你每天控製點病人數量不行嗎?我們家舒予都幾天沒有回家了,吃飯肯定也沒有好好吃,你就這麼剝削員工的勞動力?”
每句話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紮到唐哲凱的心裏。
“我冤枉啊。”
病人來看病也不是他能控製的,而且現在基本外科都點名要掛陶舒予的號,他總不能一個個遊說他們去掛別的大夫吧。
齊宸淵白了他一眼,徑直往前走,明顯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唐哲凱的身上。
“唉。”唐哲凱默默地心疼了一下自己。
齊宸淵老實地呆在陶舒予的辦公室等著她,沒有去打擾她的工作,拿出手機順便處理一些公司的瑣事。
驀地,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齊宸淵抬頭,是一位阿姨,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從衣著可以看出來是一位很質樸的人。
“請問陶醫生的辦公室是在這裏嗎?”阿姨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有些被齊宸淵嚇到了。
“嗯。”齊宸淵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
“我就過來給陶醫生送些東西,既然她不在,我就先放在這裏吧。”阿姨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鄭重地找了一本書壓住了紅包的一端,眼神裏還有些不舍得,緩慢地轉身離開。
“等下。”齊宸淵一直在注意著阿姨的動作,也看出來那個紅包沉甸甸的,意識到了什麼,開口道“陶醫生不收紅包。”
“小夥子你小點聲。”阿姨連忙關上了門,壓著聲音說道“我兒子得了很重的病,聽說陶醫生醫術好,我們排了兩天的隊伍才拿到號碼的,陶醫生也答應了可以做手術,不過……”
“不過?”齊宸淵反問。
“不過陶醫生說病人太多了,她精力有些顧不過來,除非我們識相點,不然的話她不能保證手術的質量。”阿姨說著就哭出聲了,“我們就是賣菜的,手術錢還是管親戚借的,哪裏還有多餘的錢,隻能是求著借了高利貸,才湊出來這兩萬塊錢,希望陶醫生不要嫌棄少。”
齊宸淵聽懂了她的話,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