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的支票!景夫人身上有溫氏開的一千萬支票!”
這句話一出,所有記者都沸騰了,人們紛紛對沐清傾投來嘲諷的目光,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她燒成灰燼。
沐清傾看著那張支票,忽然之間就什麼都懂了。
這一切,都是溫崢設的局。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沐清傾想不明白,此時也沒有心情去想。
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念頭,就是:她真的可以離開景嵐了,恐怕景嵐也不會要她了。
“溫大哥。”眼淚從她的眼眶流下來,沐清傾扯著溫宴的袖子,央求道:“帶我離開這裏。”
“好。”溫宴臉上一貫的溫和消失了,轉而變得寒冷,他一拳打翻一個男記者,扯著人群混亂,帶著沐清傾來到地下車庫。
車子迅速啟動,溫宴擔心地用餘光看著旁邊的女人,她低著頭,長發遮住麵容,身體微微顫抖。
“回景嵐那兒嗎?”他柔聲問。
沐清傾搖頭,過了許久,她才開口,語氣艱澀:“溫大哥,景嵐那兒我是回不去了,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溫宴的眼中滿是心疼與自責,他立刻點頭,“好,無論是什麼,你說我就做到。”
三個小時後。
紫薰別墅內,景嵐看著手機屏幕,臉色驟寒。
上麵放了幾十張照片,都是沐清傾和溫宴在九點包房門口,兩個人一臉詫異與難堪。
還有幾張,是溫宴把沐清傾保護在懷裏。
“看清楚了嗎?她和溫家的二少爺搞到一起去了。”鳳君璧化著精致妝容的臉微微一笑。
景嵐不說話,拿起手機,沉默地撥出一個號碼,一向沉穩的他,此刻指尖竟微微顫抖。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sorry……”
一串機械女音傳來,景嵐猛地站起來,把手機摔在牆上,手機瞬間四分五裂。
鳳君璧麵不改色,說道:“你一心一意做癡情郎,人家卻和別的男人在外麵雙宿雙飛,景嵐,沒想到聰明如你,也有被騙的團團轉第一天,這個沐清傾,還真是個人物!”
“閉嘴,滾出去!”景嵐的臉色漲得通紅,額頭青筋一條條暴起,英俊的麵龐像是要吃人一般。
鳳君璧被嚇的臉色煞白,嘴唇抿了抿,冷笑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她把門關上,聽到屋內傳來一陣瘋狂的摔家具的聲音。
過了兩分鍾,門忽然被打開,景嵐從裏麵衝出來,恰好沈叢來了,見到景嵐,急忙道:“景總,剛才得知消息,夫人的母親已經被轉移了。”
景嵐語調冰冷,“轉移到哪兒了?”
沈叢小心翼翼地搖頭,“沒查到,似乎是去了國外。”
景嵐忽然發出一聲低沉地冷笑,“好,很好,這個女人做的夠狠!”
沈叢從沒有見過這樣景嵐這樣的狀態,他遲疑地問:“夫人她……”
“夫人?”景嵐嘴角浮現一抹自嘲,臉色冷的叫人發寒,沉默了幾秒,他狂怒地吼道:“找到那個女人,帶回來,我要讓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是。”沈叢微微頷首,看著景嵐離開的背影,他覺得格外陌生。
短短的幾個小時,景嵐似乎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雲朵從窗前飄過,溫宴正拿著一本書翻看。沐清傾很少坐飛機,還是感到有些新奇。
年輕漂亮的空姐將豐盛的飛機餐放在她麵前,請她慢慢享用。
沐清傾道謝之後,拿起餐叉,叉了一塊火腿放進嘴裏。
剛咀嚼幾下,胃裏忽的一陣翻騰,什麼東西就要衝破喉嚨吐出來。
她扔下叉子,不顧一切地跑進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嘔吐起來,但卻隻是幹嘔,什麼也吐不出來。
她這是怎麼了……
沐清傾虛弱地拍著胸口,這兩天總是食欲不振,吃點東西就想吐,但是也不像吃壞肚子……
忽然,一個想法如晴天霹靂一般劃過大腦,震得她半天沒緩過勁來。
她上次來大姨媽,好像還是很久以前。
她驀地平靜下來,手覆在小腹上,一下一下輕輕的摩挲。
一種難言的幸福感像是溫暖的氣體一般,快要將她的胸口撐破,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以為和那個人之間,一切都已經結束,之前的那些,也將如煙雲般,隨著時間飄散。
但是現在,她和他擁有了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聯係,剪不斷的血緣,無論時間如何,地點如何,這都是無法磨滅的印記。
她閉上眼睛,想象著他或者她會是什麼模樣,像她多一點,還是像那個男人多一點。
她忍不住翹起嘴角,從未有過如此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