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穆站在門口,聽見裏麵傳出兩三個人的聲音。他輕輕敲了好幾次的書房的門,默算著有二十分鍾了,也不見有人來開門兒,他就推門直接進去了。
還不等書房裏的其他人反應過來,容老爺便抓起手邊的筆筒,狠力的扔了過去,容穆一個轉身就躲開了。
“你還躲?沒看見我們在談事情?沒規沒矩的。給我出去。”
容穆退出書房,轉身就要走。
容老爺撇了一眼容穆,發現他要走,便開口道:“在門口站著。國離,你去休息吧,門口有穆兒守著就行了。”
“是,老爺。”國離也不關書房的門,向容穆俯了俯身,就走出了院子。
容穆像站軍姿一樣,雙手緊貼、昂首挺胸,站在書房的門口,時不時還瞄一瞄書房裏的情況。
一位穿藍白長衫、手握畫扇的老頭子,坐在容老爺左手第一個位置。他捋了捋自己胡子:“都城容家那邊要的量越來越大了。看樣子,他們是想把秘礦收回去啊。”
話音剛落,坐在容老爺左手第二個位置,一個墨藍色常服中年人,起身道:“剛剛收到消息,歐陽家的歐陽歧路有意聯合魏啟元,對我們的商鋪進行打壓。就連合作了十多年的王家都再三拒絕供貨。魏記和歐陽家的商鋪還在降價,再找不到貨源,恐怕我們支撐不了多久。”
身穿暗紅武者常服、攜青墨色長劍的的中年男子,一聽這個消息,“噌”的一下從座椅上蹦下來,抽出長劍,“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脖子一抹就都解決的。”
容老爺怒氣上來,拿起桌麵的硯台,朝著暗紅武者扔過去:“人家有第三重大圓滿的師,你呢?你過去就是找死!”
暗紅武者也不躲,實實的打在了身上,暗紅的衣服被染了一塊黑。
容穆定定的站在門口。我爹這脾氣,這麼暴躁?暗紅大叔這性子怎麼這樣憨實,也不知道躲一躲。
書房裏沉默了五分鍾。
容老爺神色肅然,看了看書房裏的眾人:“有什麼辦法嗎?”
三人互相看了看,儒雅老頭站起來:“前一段日子,聽冰魄王國的趙家大姐派人來打聽玉墨……”
容穆在門外聽著,不行,絕對不行,怎麼可以拿玉墨的終身大事去交換?
容穆一腳跨過門檻:“不行。我們容家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出現。”
“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滾出去站著!”一臉怒氣的容老爺站起來,指著容穆。
“哼!拿著後代子孫的終身大事去換取家族的發展,是最恥辱的事情。”容穆麵對著容老爺,義正言辭的道。
容老爺垂下手,慢慢的坐回椅子。他微微的低頭,臉上漸漸爬上一場淒然。
“哎,半大子都明白的事兒啊……”
容穆站著,居高臨下。他這才發現,容老爺子頭上滿是白發,一雙手被一層布滿皺紋的皮包裹著。不過四十而已,卻老態龍鍾。
容穆看著容老爺,心中一陣湧動。
從我來到這個世界後,李氏腳不沾地的照顧我,不辭辛勞;玉墨總是陪我做各種事情,別人總是覺得我傻了,隻有他依舊相信我支持我;容叔已經是年過六旬,但凡是我吩咐的事,他都親力親為;容老頭子,雖然表麵不喜我,但費心買核桃的情意不會作假,容老頭心裏對自己還是很關愛的。這就是家人嗎?
他的眼底泛起一絲堅定,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給予我這麼好的家人,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他們,誰要欺負我容家的人,我必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