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坐在我床前,我滲的慌。”張氏又說道。

“沒關係,等下秀才過來給您講故事了,您就不滲了。”牧晚歌完全沒有被她的語氣嚇到,她已經裝備好了全部武器,她聽張氏的話要反過來,將張氏的冰冷當做是暖,將她的嗬斥當做是關心,這樣便覺得好受多了。

牧晚歌說完,沈轍便端著炭盆過來,將炭盆放在張氏的床前,牧晚歌又將一個湯婆子塞進張氏的被子裏麵,道:“拿湯婆子給您暖暖腳,這樣就不冷啦。”

“你這丫頭,還算是周到。”張氏冷哼一聲,在沈轍的麵前,她一向會給牧晚歌幾分麵子。

牧晚歌便看向沈轍,嘴中甜膩的說道:“相公,麻煩你給我奶講個故事唄。”

“我不會講故事啊。”沈轍便說道。

“那便讀書。”牧晚歌便說道:“我奶聽到你念書給她聽,肯定會非常的高興的。”

“真的嗎?”沈轍表示有些懷疑。

“當然。”牧晚歌代替張氏應道。

沈轍是孫女婿,張氏也不好說什麼的,便也沒有說話,牧晚歌讓沈轍念書,沈轍果真回房間裏麵拿來了書來。

他已經多年沒有拿起書本來,曾經他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拿這種所謂的聖賢書,然而為了牧晚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都破了例,如今再拿起這些經義,他的心中也別有感慨,對於往日裏的恨,也淡漠了一些。

他翻開書本,牧晚歌指出他昨日念的地方,他便接著念了起來,他念書的時候,聲音很有磁性,牧晚歌聽得津津有味,但是對於張氏來說,實在是一個折磨,她一句也聽不懂,隻覺得有無數隻王八,在她的耳邊念叨著,讓她的耳朵嗡嗡的。

過了許久許久,沈轍念完一篇,她終於忍不住了,隻開口道:“夠了,別念了,我有些困了,要睡了。”

“沒事嘛,我上次問過大夫了,他說老人家在睡前聽聽故事,對身體好。”牧晚歌說道。

“你這丫頭,肯定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是不是?”張氏冷哼一聲,道:“你們這是講故事?你們這就是念經!”

“哎呀,我們年輕人不會嘛,奶奶您見多識廣,要不然您講給我們聽?”牧晚歌便說道。

“哼。”張氏又哼了一聲。

牧晚歌便撒嬌道:“哎呀,奶奶,講給我們聽嘛。”

永遠都不要小看一個十五六歲的大姑娘撒嬌的能力,至少張氏還有些抵擋不住,從前家裏麵的這些孫子孫女們都怕她,哪裏敢對她撒嬌,牧晚歌從前也沒有,可是如今卻是一反常態,這讓張氏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有沈轍在一旁,她也不好凶她的,更何況,這丫頭不知道為何,臉皮變得這樣厚,凶她,她也沒有反應,簡直是氣人!

“沈轍,你跟奶奶說說,讓奶奶跟我們講故事嘛。”牧晚歌同沈轍說道,她眨巴眨巴眼睛,沈轍便沒了法子,隻能夠看向張氏,道:“要不,奶奶,您給講個故事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