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欺你,而是你好管閑事,你被老爺趕出劍莊,應該一走了之,為何還要插手劍莊之事?這劍莊之事又與你何幹呢?”
鍾無虞麵對遠峰的詰問,卻是無言以對,思慮一會,正想言語,卻聽有人大笑而來。
鍾無虞不用看此人,就知此人是“金刀壯臂”許壯。
但見其大踏步自院門外進來,手中還提有一隻大燈籠,將小院照得雪亮。
鍾無虞正在驚訝之際,卻又有數人自院門外魚貫而入。
進來的第一人是蕭無痕,第二人是藍玉,而進來的第三個人令鍾無虞大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見了鬼,因為這第三人是那餛飩鋪掌勺的。
鍾無虞不自覺地揉揉雙目,他希望自己是產生了錯覺,可是,待他揉了眼睛之後,那掌勺的居然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麵前,這讓鍾無虞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幸好自己膽還夠大,不然就得被嚇死了。
“你——沒,沒死?”鍾無虞還是想問問他。
掌勺的咧嘴而笑,在黑暗中看去,真像來自陰曹的笑麵鬼,“少俠,我若死了,你就別想吃到可口的餛飩了,嗬嗬——”
鍾無虞聽了他的笑聲,隻覺頭皮發麻,恐怖至極。
這人為何會死而複活?那日分明是瞧見蕭無痕一劍就刺死了他,莫非其中有詐?
那一劍可是割破了他的喉嚨啊!
“你的喉嚨沒事?”鍾無虞睜大眼睛看向他的喉嚨,他的喉嚨居然連一絲傷痕都沒有,這真是奇異啊!
“嗬嗬——我的喉嚨若是有事,那也就做不出可口的餛飩了——”掌勺的仍是笑道。
鍾無虞聽他笑的得意,卻不再看他,而是望向蕭無痕,“蕭兄,你能說說此事嗎?”
蕭無痕卻是搖頭,“鍾兄,此事先不說,行否?”
鍾無虞亦是搖頭,“此事不說不行。”
蕭無痕還是搖頭,“鍾兄,你經今夜之事,莫非還不明白,這殺死青木之人是誰?”
鍾無虞聞言指向遠峰,“是他?”
“是我又如何啊?”遠峰毫不害怕。
“我爹待你不薄,青木哥也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在害死青木哥與莊內的兄弟?”藍玉尖聲道。
遠峰望向藍玉,略笑一笑,道:“老爺是待我不薄,但我看不慣那該死的青木,一個死煙鬼,什麼本事也沒有,還能掌握劍莊的庫房,每日裏白拿銀子去抽大煙,我們說他幾句,他就——”
“他就如何啊?”藍玉問道。
遠峰冷笑一聲,道:“哼!他就仗著老爺的威信欺壓我們,我們礙於老爺的顏麵,也不好再與他多作辯解,隻好由著他大把花銀子嘍——唉——可是這銀子卻是莊內兄弟們的血汗錢啊——”
藍玉叱道:“胡說!這劍莊的銀子可是祖業留下來的,怎麼就是兄弟們的血汗錢了?”
遠峰又是冷笑數聲,道:“小姐究竟年輕,這劍莊開創有數十年之久,就算基業再大,若不開創家業,也有坐吃山空之時,小姐可知我們劍莊有多少鋪子,有多少田畝,有多少林業嗎?”
藍玉被問得啞口無言,她確是不知家中有多少產業,隻知家業龐大,自己吃穿不愁,銀子多得堆成了山。
“小姐養尊處優,自然不知這些,待屬下告知小姐,也好讓小姐日後能順利管理劍莊,在劍莊名下有三十座鋪子,分別經營酒樓、茶肆、綢莊、瓷器,就是藥鋪也經營了數間,但與保濟堂相比,還是差距不少,那田產有上百畝,那林業有數千棵,小姐,可清楚了?”遠峰道。
“哦——”藍玉點點頭。
遠峰道:“請問小姐,如此之多的產業,要多少兄弟去經營?”
“很多。”
“那家中的銀子可是兄弟們流血流汗掙來的?”
“嗯。”
“那家中的蛀蟲,可否除之?”
“這——”
聽遠峰如此一說,藍玉甚覺有理,但又不知如何應答。
“哼!你少在這裏放屁,劍莊裏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啊!青木少爺是師父的大侄子,你憑什麼害了他的性命?說什麼因為他揮霍了家中的錢財,這也算得上是理由?我看你就是想奪權,想要一個人霸占劍莊的庫房,自己好濫用銀子,養你的三妻四妾。”蕭無痕大聲叱責道。
遠峰聞聽此言,麵上紅一陣白一陣,此時天已漸亮,他麵上的神色,眾人瞧得清清楚楚。
“我——我——哪有三妻四妾?”遠峰分明有些心虛。
“哼,哪有三妻四妾,這是眾人皆知之事,若還想狡辯,我就將那幾個婆娘都給捆來,我看你還嘴硬!”蕭無痕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