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虞,你以為爐雪與遠峰說的是真話嗎?”藍極天問道。
鍾無虞立在房中,沉思了一會,而後答道:“師父,依徒兒之見,這爐雪總管平時雖是傲慢,但他不會是殺害青木少爺的凶手,至於遠峰二總管,因徒兒與他相交不多,並不清楚他的為人,所以——”
“所以他就是凶手?”
突然有一個嬌嫩的聲音響起,又有一股幽香鑽入鍾無虞的鼻中。
鍾無虞知道,這是藍玉。
果然就是藍玉,她也自書櫃後蹦跳出來,躥至鍾無虞身邊,又在鍾無虞身上捶了一拳,“好啊!你個大錘子,你是什麼時候拜我爹爹為師的?怎麼連我都不知道啊?”
“我,我——”鍾無虞揉著被打疼的地方,也不知從何說起。
“哎,我說,大錘子,你怎麼這樣不經打?你倒是說啊,爹爹為何收你為徒?”藍玉舉起拳頭又要打他。
“玉兒,我——”鍾無虞連忙往後退去。
“好了,玉兒,別鬧了,你這麼一鬧,我們的思路全斷了——”藍極天喝道。
“爹——”
藍玉轉回身來,奔至藍極天身邊,又一腿坐在藍極天身上,摟著藍極天的脖子,“爹——我沒鬧,我哪有鬧?你的思路斷了,來,我看看,是哪兒斷了?”言訖,她便在藍極天的頭上左摸摸右摸摸。
“哎,你這沒大沒小的丫頭,怎麼在爹爹頭上亂摸一通啊?快快快——站起來,這半大不小的女兒家了,還坐在爹的身上,成何體統?”藍極天摜下藍玉的手來,又將其推動站起。
“哼!依女兒看啊,爹爹是收了新徒弟,就冷落了我這個乖女兒了——哼,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嘛——”藍玉仍舊依在藍極天身旁,撒起了嬌。
“你啊,就是這張嘴厲害,爹爹饒不過你,誰說我收了徒兒,就冷落了女兒了?我的女兒就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在我的心裏也是獨一無二的,任誰也是替代不了的!”藍極天站起身來,將藍玉摟在身側,摩挲著她的肩膊,溫聲道。
藍玉聽了爹爹的言語,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花,煞是好看。
“玉兒啊,以後啊,你就別再張口閉口叫人家大錘子了,他有名字的。”
“那他叫什麼名字呀?”
“無虞,鍾無虞!”
“哦,無虞,是‘夜烽沉不舉,秋柝寂無虞’當中的無虞嗎?”
“嗯,玉兒,你說得對,就是這個無虞,不過,司馬光筆下的無虞未免顯得有些蕭索淒涼,不講也罷。”
藍玉歡笑一聲,又跑至鍾無虞身邊,冷不丁又給了鍾無虞一拳,“嗨,你這小子不錯嘛,居然做了我爹的徒弟了,快,叫我一聲師姐,不然有你好看的,嗬嗬——”
“師——師姐——”鍾無虞順從地稱呼道。
“嗯,這還差不多,師弟乖啦,師姐帶你去吃點心。”藍玉拉扯著鍾無虞就要往外走。
“慢著!”藍極天喝道。
藍玉掉轉身來,眨眨眼睛,問道:“爹爹,你要留下師弟嗎?”
“你不能叫他師弟,他比你大,你該叫他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