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酒?髒了本掌櫃的地方,快滾一邊去!”
“玉麒麟”威喝道。
粗漢子轉向她,瞪大雙眼,像個十足的凶羅漢般地射向她,可是,轉眼間,他又轉怒為喜,躬下九尺長的大身軀,朝“玉麒麟”行下大禮,又像個小孩子似的乖乖地退到了一邊,見旁近有條木凳,便拉過來大喇喇地坐下來。
“‘黃河九九八十一幫’總瓢把子‘龍吐雲’,真是豪氣幹雲,喝酒也如此非同一般,隻是如這般飲酒,就將酒給糟蹋了。”
上首的“要命書生”朝他施禮道。
“哼!你這個窮酸書生,知道個屁啊!如我這般喝酒,那是一個痛快,可是旁人皆以為我是個酒瘋子,竟將酒自頭頂上倒下,似乎一滴酒未喝,實則不然,而是我的全身皆在飲酒,哈哈……痛快,實是大痛快!”
龍吐雲高聲道。
“別嚷了!嚷得本掌櫃的耳朵疼。”
“玉麒麟”又叱道。
那“龍吐雲”遂收了聲,噤若寒蟬了。
這“黃河九九八十一幫”總瓢把子“龍吐雲”飲酒真是與人迥異,他不以口飲酒,而以全身毛孔飲酒,而那美酒入其孔,就好似千萬條酒蟲一般慢慢鑽入他的身體內,那種舒坦勁直是叫人欲仙欲死,且是欲罷不能,但這世上恐怕也隻有他一個人會如此飲酒,要想找出第二個人來,將這大地翻個底朝天,也是找不出來的。
“佩服,佩服!龍總幫主如此飲酒,實是天下一絕,天下無人能出其右,鍾某人敬拜龍總幫主!”
鍾無虞直起身軀朝他抱拳作揖。
龍吐雲亦直立而起,朝他作禮,“我龍某人聽聞鍾公子千杯不醉,卻沒有親見,現時機會正好,我龍某人地上還置有一壇自家幫陳釀的花雕酒,鍾公子可與龍某人一醉方休啊?”
鍾無虞笑道:“這壇內真是花雕酒?”
龍吐雲大笑著頓首,道:“這是上好的花雕啊!鍾公子,來嚐嚐如何啊,別再故作斯文,飲那苦茶了。”
鍾無虞亦是大笑道:“恐怕今日諸位來此,並不是請在下喝酒的吧?”
龍吐雲掃一眼房內諸位,但見各位神情肅穆,還真不是來請人喝酒的,“哎,我說,獨眼人,窮書生,你們笑笑如何啊!我們難得遇上鍾公子,又難得相聚,今日良辰吉時,就請這鍾公子飲上幾杯花雕酒,如何啊?我就知這鍾公子嗜酒,且最喜這花雕之酒,今日就讓我等皆陪鍾公子醉上一杯吧!”
可是,獨孤鴻,“要命書生”司馬賦,還是神情如一,無甚變化,且皆將眼光掠向“玉麒麟”。
“什麼時候了?還喝酒?”
“玉麒麟”蹙起雙眉,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