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虞放眼四望,便在離本桌有七八桌之隔的酒桌旁看到了“雄奇”,而他正也在望著這邊,他也望見了鍾無虞,便舉起大碗朝鍾無虞示意,喝下了一大口酒,便又自顧自地啃起了羊肉,卻將這邊昏睡的“雄闊”給忘下了。
鍾無虞再一掃視在大堂內飲酒的食客們,但見他們正吃得起勁,想皆是遠道而來、極其困頓之因,才會如此嗜食。
不過,這些食客們雖衣著各異,操著天南地北的口音,但都在其桌旁置放著“刀叉劍戟”,很明顯,這些人皆是江湖中人,且其中有外功極強的,有內功極深的,亦少不了會使奇門暗器的,總之,在這看似寬闊卻又狹窄的客棧大堂內,居然聚集了江湖中所有門路的人士。
這是為何呢?這麼多人來這裏做什麼呢?
真是令人難以理解,不過,最讓鍾無虞覺得奇怪的是這個客棧的好幾個廚役、夥夫,總會時不時地在酒桌外圍轉悠打量,卻不知他們是在做什麼,是上酒上菜嗎?卻又不見他們手中提有酒與菜。
“哎哎哎,我說這位俊公子啊,你在看什麼呢?難道在此處還有比本掌櫃更美更妖的姑娘嗎?”
是“彎刀妖娘”打斷了鍾無虞的思路。
鍾無虞又望向她,突然想到眼前這個女掌櫃應是這客棧內最神奇的人物了,“掌櫃的,沒人比你更美,隻因在這裏的人都是大老爺們。”
“彎刀妖娘”咯咯笑道:“金公子可真會說話啊,說得本掌櫃的心裏麵暖乎乎的,不過,在前些日子的時候,客棧裏來過一班人,其中有一位姑娘,雖然年歲較大了,或許還生過孩子,可是,說句大實話,本掌櫃與她比起來啊,還真是稍微遜色了些,金公子,我猜,這位貌若天仙的姑娘你應會認識吧?”
鍾無虞笑道:“你如何知道我就認識她?”
“彎刀妖娘”狡黠一笑,道:“那你想認識她嗎?”
鍾無虞道:“她在這?”
“彎刀妖娘”又是撲哧笑道:“看吧,你是認識她吧。”
鍾無虞道:“為何這麼肯定?”
“彎刀妖娘”卻不言語了,但見她用小彎刀自還冒著熱氣的羊腿上割下一坨肉來,遞至鍾無虞的麵前,“你先吃口肉,我再說,如何?”
鍾無虞卻還是推脫,“這肉冷了,不能吃了,掌櫃的就不能弄些口感好,自自然然的羊肉來吃嗎?”
“彎刀妖娘”聞言又是一笑,便放下刀與肉,道:“好啊,但就是不知金公子還有多少金啊?”
“邦!”地一聲,隻見鍾無虞將一錠金子拍在桌上,“如何?”
“彎刀妖娘”媚笑著將金子握在手中,又置入袖內,便又將雙手一拍,“上好肉!”
便立即有店小二端了一盤熱氣騰騰的烤羊肉放在了鍾無虞的酒桌上,但見這盤羊肉以孜然花椒配之,香味甚是濃烈,居然吸引了鄰桌的所有食客,所有食客的眼光裏皆流出貪婪之色,所有食客皆恨不得跑過來大吃一番。
“這是好肉吧?”
“好肉!”
“那吃啊。”
“你先吃。”
“哈哈……好,金公子真是有大丈夫之氣概,處處讓著女子,好,我先吃就我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