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豹五正與“曲中求”屈伸鬥得正膠著,可是,見那屈伸手執兵刃,卻是古怪,其外形好似劍,但視其劍尖,卻與劍大相徑庭,細細一瞧,居然有些像“雞”一般,有雞嘴,有雞冠,其嘴甚尖銳,其冠又彎如月鉤,其整體不長,又甚為輕便,拿在掌中毫不費力,出招時變化多端,極為複雜,又相當靈活。
豹五以一柄“無刃劍”與之對敵,甚覺難纏,自己的兵刃完全占不到任何便宜,就算“無刃劍”以勢大力沉而著稱,對之輕巧之器,卻不能以重壓輕,以力勝之,反是處處被對方所製。
但見對方那掌中物時而“啄”向自己執劍之手背,時而“鉤”向自己之胸腹,時而“啄”眼,時而“鉤”鼻,直讓自己防不勝防,差點就著了其道,幸而自己反應靈敏,動作矯健,又兼自己掌中劍亦不是吃素的,才與他鬥得平分秋色。
“哎,我說,屈前輩,你手中之物喚為何名?且告訴在下,如何?”
“嗬嗬,你這黃毛小子真是見識淺陋,連爺爺手中之兵刃亦不識得,嗬嗬,爺爺告訴你也無妨,也好讓你死個明白,小子哎,你聽好了,這物喚作‘雞刀鐮’,能啄你之心,剜你之肺,哈哈……”
“什麼,什麼,雞什麼,鴨什麼,我沒聽清哎,老人家,你要再說一遍嗎?”
“你!好,你別嘴上逞能,看爺爺如何用此物教訓於你。”
屈伸手一抖,瞬時變了幾招,且招招古怪,又招招要命。
豹五雖與之對話,卻亦是極盡小心應付,雖未見過此兵刃,亦未接過此怪招,也能見招拆招,水來土淹,兵來將擋,快有快迎,慢有慢擋,實有實敵,虛有虛應。
屈伸出招雖怪,與這豹五鬥了三十來招,卻也未能製住豹五,不禁對這毛頭小子有些敬意了,難怪那慕容掌櫃選這小子擔任“常來賭坊”的掌櫃,看來這小子還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屈伸自信能在五十招內製住這小子,隻要招出得夠快,夠怪,夠刁鑽,夠複雜,就能以輕勝重,以靈便勝笨拙。
再瞧另一對,鍾無虞與歸棲,這二人卻還未出招,歸棲將劍提在空中已有許久,但卻絲毫未動,好似凝固冰封一般。
而鍾無虞根本就未將劍掣出鞘來,他隻是靜靜地立在那裏,許久都未動。
一人劍未動,一人身未動。
但鍾無虞分明感受到了歸棲的劍在不斷地聚積著能量,就好似他在海邊練劍一般,將劍汲取海之博大,待其劍汲至飽滿之際,就是最強一擊,那將是最具毀滅的一擊。
鍾無虞不能相信自己能迎受這一擊,也許這是自己平生以來接受的最強一劍,也是最強的對手。
刹那間,歸棲催動利劍朝自己擊來,但見其劍就如蛟龍出海,攜帶強風巨浪而來,遠遠地就將鍾無虞的衣袂壓迫得緊貼其皮肉,且好似讓他甚覺呼吸窒息,身體無法動彈,自己想要掣出劍來,卻好似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真是好強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