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浪處在漆黑的偏殿之中,點起火折,湊近殿門。
他費盡力氣才將自捆的麻繩解開,隻不過,他將自己罵了個娘,自己捆自己,也將自己捆個結結實實,不過幸好,自己捆的自己尚能解之,這真應了那句俗語“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他見門窗上雖有些雕花鏤空,但卻封閉得甚為嚴實,每兩扇木門之間又用狹長實木條釘得甚緊,想以徒手扳開,應是不可為之事,若能以兵器解之,便能斫開,隻可惜自己的軟劍已被蕭無痕解去,看來,得另想辦法出這“囚牢”。
西門浪便舉火觀這偏殿四周,但見此殿內蛛網遍結,灰塵滿積,牆角梁間皆有碩鼠跑躥,正中神龕內幃幔墜折,隻是那內中神祗雖有破損汙濁,卻見其雙眼怒視,大嘴怒張,甚是駭人。
西門浪再往殿角望去,便見有一內門通往內堂,西門浪便趨步過去,進入內門,但見這二層殿內亦有一泥塑,此泥塑卻是慈眉善目,令人甚覺和藹可親,西門浪卻又想不起這是哪路神像,瞻望之後,心安了許多。
突然間,西門浪聽見了有金屬叮當之聲,好似有人戴著腳鐐手鎖在行步一般。
西門浪急行至殿牆邊,以耳緊貼牆麵,靜心聽之,便真切地聽到了有鐐鎖之音,這殿內果有玄機,有人被禁於此,應是何人呢?
哼,這蕭無痕必是用詭計謀就了這青城派掌門之位,這青城派內必有與他合謀之人,也有與他相悖之人,這合謀之人此時必是眉開眼笑,這相悖之人此時應是被關於此地。
那要如何才能破壁而入呢?
進入了這二層殿,卻是進入了絕地一般,實無出進之地了,但分明在間壁之外就有被困之人,那這被困之人又是如何進入的呢?
西門浪略想一想,對了,這堂內定設有巧妙機關,若是能觸動機關,定會入到間壁之外。
西門浪便細細觀望起來,這內堂皆為木磚結構,又無其他特殊設施,那機關又裝在何處呢?
莫非這機關就在這牆上?
西門浪便細瞧這牆麵,在一番細察之後,他突然發現在牆上有一塊青色之磚較之周圍之磚要光滑許多,他腦中靈光一閃,對了,這光滑之磚定是被人觸摸多了,才會如此,想到此處,西門浪心內狂喜,便以掌按在此磚上。
稍一用力,此磚便向牆內凹陷進去,方進去一半,便不動了。
此磚不動了,也不見其它各處有什麼動靜啊,這是因何啊?難道是這機關突然壞了?
就在西門浪疑惑之際,突聽得“咣當”一聲,就在間壁處有一壁門轉動開來。
西門浪便自這壁門處踏入,在飛灰漸消之際,他借著火折之光,便瞧見了這間壁外有一居室,他方要舉火環視,卻突被一人以鎖鏈勒住了他的脖頸,且越勒越緊,令他臉漲如鼓,呼吸不暢,那掌中火折便拿捏不穩,掉之於地。
“你這奸人,又來害我等不是,老子我今日就要了你的狗命!”
這是以鐵鏈勒住西門浪之人在他身後咬牙怒喝。
“你……你……是將……我……當成了……蕭……”
西門浪硬是自口中擠出了這一句救命之言。
“怎麼?你不是那奸人?”
那人不願相信。
“哎,穀英師弟,瞧,這實不是那奸人。”
又有一身材敦實之人自地上拾起那火折,點燃,湊至西門浪的麵前,終於看清了他的麵貌。
那勒住西門浪之人,歪過身軀,借著火光,亦是看清了他的麵相,“快說,你是誰?是不是奸人委派來害我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