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雄渾朝他大喝一聲,隻見他以雙勾又勾住了上官素的腰腹。
鍾無虞又隻得硬生生地止下劍來。
雄渾又是朝天大笑三聲,而後惡狠狠地盯著鍾無虞,道:“我,那什麼狗屁劍神,你給老子聽著,你若是想要這醜八怪,也行,不過,老子卻有個交易。”
鍾無虞咬著牙道:“何種交易?”
雄渾大聲道:“老子看你那隻右手也殘廢了,止有三個指頭,哈哈——不過,今日老子也要你學學這個撲在地上的瘸子,要你以自己掌中之劍自斷右臂,如何啊?哈哈……”
“你!”
鍾無虞不禁嘎聲道。
“不答應嗎?不答應,你就將這醜八怪收斂屍骨吧,哈哈……”雄渾真是猖厥,“如何?斷吧!”
鍾無虞能奈何嗎?無——可——奈——何。
但見他將劍自右手交到左手,左手將劍緩緩舉起,就要斷下自己的右臂。
“鍾大哥,你,不能斷自己手臂啊,不能斷啊!”
陰惜柔猛地撲上來,扳住鍾無虞舉劍之手,要將其扳下來,可是,鍾無虞上舉之力甚大,任憑陰惜柔往下扳扯,亦是扳扯不下。
那劍已然到了他的右臂之上,而陰惜柔一雙小手已是無力的垂下,她已是嬌喘籲籲,香汗涔涔,亦是無可奈何啊。
“慢著!”
這是誰在叫喚?
雄渾放眼望去,居然是那“觀音手”關自在,不過,在他麵前卻跪蹲著一人,此人是——雄闊,跪蹲著的雄闊,這是為何?雄闊再瞧瞧那石桌上“荷葉煨雞”的“雞肋”,瞬時明白這其中緣由。
關自在一邊緩緩擼上衣袖,一邊悠然道:“如何啊?你大哥雄闊在老朽手裏,老朽與你做個交易,如何啊?”
雄渾道:“說。”
關自在卻轉望向鍾無虞,道:“鍾公子,你先將劍放下來。”
鍾無虞見狀緩緩將劍垂下。
關自在又轉望向雄渾,道:“這交易嘛,即是我們雙方一人易一人,你,先將那醜……那上官姑娘給放過來,我就將你大哥給救醒,如若不然,哼!”
“哼!你這老頭子,這算盤還打得挺好,不過嘛,這筆買賣,你這老頭是做不成,大哥,什麼大哥,他隻仗著比我高大些,講話聲音大些,就能做老子大哥嗎?你這老頭,你就殺了他吧,殺了他,老子就是大哥了,哈哈……”
雄闊正仰天大笑,大笑不止。
“啊!”
血,自雄闊的喉間急射而出。
居然是,居然是上官素掌中劍反手刺入了雄闊的喉間,狠,準。
劍抽出,雙勾掉下,血噴出,雄闊以雙後捂住創口,一雙眼睛鼓鼓地望著上官素,想不到,會如此地斃命在一個醜八怪的劍下。
雄闊身軀搖了幾下,站立不穩,便亦倒撲於地,與段無玉一般,瞬時見了閻王爺。
這報應也來得太及時了,所謂殺人者必會自斃。
……
一段幽怨的簫聲在段無玉的墳前悠悠響起。
吹簫之人是——上官素。
“這段《妝台秋思》是段……師弟教你的吧。”
鍾無虞一臉戚容地望向墳,悠悠道。
上官素一邊眼角垂淚地默默頷首,一邊仍是吹奏著這斷腸的怨曲。
這怨曲,在墳上悠揚,在林間悠揚,亦悠揚到了十餘年前的“極天劍莊”。
不過,這曲終是散在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