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嬌叱一聲,舉劍縱身一躍,便朝西門浪麵目刺來,來劍穿風破空,如閃電刺到。
卻隻見西門浪手自一抖,那軟劍便卷住了女子短劍,再往回一帶,那女子又加自身前刺之力,遂連人帶劍滾入了西門浪的懷中,西門浪加力朝下一摜,那女子掌中短劍當即脫手落地,而人又被西門浪挾在臂中,想要強力掙出,卻奈何力量相比懸殊,始終掙不出來,一時急得臉紅心跳,話亦卡在喉嚨,無法道出。
“姑……娘……別……白……費……氣力了……摟住……你的人……那可是……天下第一……第一……”
鍾無虞居然還在關心要害他的女子。
“第一什麼?快說——”
女子終於喊出聲來。
“第一……淫蟲……”
鍾無虞在忠告於她。
“啊,蟲?什麼蟲?”
女子是斷章取義,“一隻蟲,有什麼好怕的?老娘還以為是什麼天下第一呢?哈哈……”。
還沒笑完,她便感覺不大對了,身軀不會動了,竟是那西門浪趁機點了她的要穴,“蟲是沒什麼好怕的,可是前麵加個‘淫’字,就大為不同了?”。
“有,有,有什麼不,不同?”
女子顯然害怕了。
西門浪狡黠地笑道:“嗯,這良辰美景,漫漫長夜,卻在此處有兩個大男人,有一個俏女子,兩個大男人心裏很是寂寞無聊,因此就想做些大膽之事。”
“什,什,什麼大膽之事?”
女子的心要跳出口來了。
“嘿嘿,在下要在姑娘的身上尋那祛毒解藥,所以,所以,在下不得已,要寬下姑娘的衣衫了,哈哈……”
西門浪言訖便要來寬其衣衫。
“住,住手,你這大淫蟲,死淫蟲,快,快,拿開你的髒手,給老娘滾遠點!”
女子言語急促而尖利。
“哈哈……”
隻聽得西門浪的笑聲,卻見他在笑聲中已然寬下了那女子的衣衫,卻赫然露出了那女子的內中褻衣,在其上繡的不是石榴牡丹,竟是一條青色蛟蛇,口吐長信,在那暗夜之中,眼瞧去,還以為是條真蛇,此實是嚇人。
西門浪與鍾無虞雙雙驚呆。
嗬,這可真是“蛇蠍美人”,美於外,而毒於內。
“你們兩個大淫蟲,看夠沒有?”
女子實是再忍受不了,說話聲音直入夜空,居然驅散了遮月雲翳,那月色竟亮了些。
“如果姑娘能……”
鍾無虞話未盡,卻見女子朱唇微張,便有一物自其口中射出,巧的是,此物正好射入了鍾無虞尚開之口,鍾無虞卻不曾細品其滋味,此物便已滑入腹內。
其頓覺腹內如針刺,如刃割,如火灼,痛癢難當,遂在地上來回翻滾身軀,而後慘叫一聲,便昏厥不醒。
“快說,你給他吃了什麼?為何他是這副情狀?”
西門浪舉劍卷在了女子的細脖上,惡語相向。
“哼,沒什麼,解藥而已,哼!”
女子依然高傲。
“解藥?那怎會如此?”
西門浪仍是不解。
“你再看看他嘍。”
女子冷笑道。
鍾無虞居然又醒轉了,居然還直立起來,還朝著西門浪苦笑著。
……
空明大師長聲歎息道:“唉……老衲竟不曾想到,鍾施主卻是慧眼獨具,洞悉了一切業障,唉……老衲亦是心魔難除,應了這人間名利劫數,貪了這方丈之位,因此鑄成大錯,唉……鍾施主,動劍吧,以此了結這段殺孽,就枉死城中救出那空相師兄吧……”
……
鍾無虞的劍卻仍在劍鞘裏,他亦不願陡造殺孽?
否也,隻因世間孰人無過,就算是聖人亦不能幸免。
空明大師雖每日念佛,卻亦難逃劫數,也許,佛亦要曆過種種劫數,方能成佛,所謂作孽之後便有悔過,悔過之後便有參悟,參悟之後便得禪境,如此,孽便盡,劫已過,又何來了結之說呢?
可,就此了結,劫便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