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花中君子(2 / 3)

靜水與靜月的臉頰上皆飛上了紅雲,不禁亦嘻笑道:“我們哪比得上陰姑娘啊,陰姑娘那可真是絕色美人,傾國傾城哦。”

兩人又對視一眼,又齊看向陰惜柔,盈盈笑道:“要我們教你喝酒啊,那陰姑娘得先陪各位都喝上一杯,那才行,嘻嘻嘻——”

“好,小女子就陪各位喝上一杯。”陰惜柔說著就倒上一盅酒,舉盅一飲而盡。

“哎呀,好難吃,好難吃,一股怪味,呃,我要吐出來了……”陰惜柔丟下酒盅,一手扒在桌上,一手又扯著鍾無虞,作嘔吐之狀。

鍾無虞忙扶著她的腦袋,又撫弄著她的背部,真是擔心她哎。

其餘各人皆哈哈大笑,竟連虛靈師太都不禁笑將起來,而靜水與靜月笑的最是歡喜。

這就對了,在一座酒樓裏不喝酒,那就好像去一個麵館不吃麵一般,難堪得很;一座酒樓裏如果安安靜靜,別人還以為進入了靈堂一般,喪氣得很。

人,就要融入人群當中,人,在很多時候就得跟大多數人一樣,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揚名,立萬,流芳百世,抑或遺臭萬年,如此也不置可否啊。

陰惜柔竟吐了一地水,還吐在了鍾無虞的身上,但鍾無虞卻並不怪她,隻要她高興、開心就好。

“鍾大哥,你就說說,說說嘛,說說那學道的與那李太白有何相幹嘛……”陰惜柔已喝了好幾杯酒了,卻還在問這個問題。

“好好好,大哥告訴你,那李太白可是受過篆的‘道士詩人’,且又自稱‘謫仙人’,而他又一生好酒,他酒喝得越多,詩卻寫得越好,那李太白曾因醉酒寫下了無數絕妙豪放不羈的詩篇,柔兒,這就是李太白與道教的微妙關聯。”鍾無虞隻得耐心地解釋。

“鍾大哥,好哥哥,你念一首李太白醉酒的詩賦來聽聽,好給諸位姐姐妹妹,師太公子助助酒興,你說可好?”陰惜柔一雙眼睛似有醉意,迷迷糊糊地道。

虛靈師太亦笑道:“鍾居士,你念吧,好助助諸位的雅興。”

西門浪亦跟著起哄:“鍾大俠,來吧,念詩吧,好讓在下也沾沾仙氣。”

蕭無痕一舉扇,西門浪卻趕緊地撇下他的扇,道:“呃,蕭大俠,我們是想聽鍾大俠念詩,不是想聽你念,你,還是聽著吧。”

蕭無痕嘴巴張了又張,卻又隻得合上,終又苦笑著搖頭,快速地搖扇。

靜水與靜月聞之亦點頭頷首,兩雙美目齊刷刷地望向鍾無虞,兩雙耳朵齊刷刷地豎立起來要洗耳恭聽了。

“好好好,那在下就獻醜了,諸位莫笑。”鍾無虞抱拳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鍾無虞飲酒當歌,豪氣幹雲,西門浪為其擊箸而和,樂在其中。

一時間,整層酒肆裏的食客竟圍攏而來,側耳傾聽,歌罷,拍掌歡呼,連喚“好詩,好歌,好嗓!”

“吧!”的一聲,竟隻見陰惜柔在鍾無虞的臉上吻了一口,留下紅豔豔地香唇印一個,引得圍觀的看客們大聲歡呼,並見此二人郎才女貌,又似金童玉女一般,就個個起哄,“大禮已成,將這對新人送入洞房哦!”。

陰惜柔早已羞紅了臉,鑽縮在鍾無虞的懷裏。

靜水與靜月兀自笑個不停,就連虛靈師太的老臉上亦放出光彩。

西門浪連道:“恭喜,恭喜!”。

而隻有蕭無痕麵無任何表情。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再熱鬧的喜事也會歸於平淡、安靜。

月光如水,灑在靜靜流淌的小河上,一曲彎彎的拱橋倒映在明亮的河水中,一時竟不知水上有橋,還是水中有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