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空相大師(3 / 3)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好似那奸賊自此憑空消失一般。

鍾無虞內心如油煎火灼,他真是希望這時間能凝固一刻,而偏偏這並不是他所能掌握的,無奈啊,真是無可奈何!

陰惜柔,柔兒,她會怎麼樣,她會被那奸賊淩辱嗎?

十年前的慘劇又將發生?

一個如花一樣的女孩子,貞操在其心裏會比生命更重要,她,柔兒,好可憐啊,痛,心痛,恨,恨人,恨己,啊……

鍾無虞的內心已翻江倒海,呼嘯不已,但,他的表麵卻還是裝得如這塔林般肅穆寂靜。

“你該喊出來,該大聲地喊出來,你不該憋著。”蕭無痕似在一旁煽風點火,他唯恐鍾無虞的內心不亂,“十年前你就該喊出來,可惜啊,哈哈哈……”。

“哈哈哈……你……”

蕭無痕的咽喉又被鍾無虞的三指捏住了,而且,捏得很深。

“說,你說,你承認,十年前,是不是,是不是你害了藍玉,玷汙了她的清白?說,你快說!”鍾無虞終於咆哮出來,他再也忍不住了,今天不殺人,那是對不住這裏的葬身之所了。

蕭無痕的臉已漲成了紫色,卻兀自眼帶笑意,他是在嘲笑鍾無虞的無能,還是在得意忘形?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奸淫藍玉的惡賊還是沒有找到,恨啊,無言的恨。

也許那淫賊就在眼前,卻沒辦法去戳穿他,隻因鍾無虞確為一個大善人,他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即使人人都說他是個惡人,隻要沒有辦法去證明他是個惡人,他就是一個善人。

“好你個采花淫賊,好你個‘花中君子’西門浪,終是讓老身找到你了,你還不快快放開那姑娘,束手就擒?”

聽聲音竟是一個內力精湛,修為高深的尼道。

鍾無虞倏地放開蕭無痕,循聲急縱身掠去。

蕭無痕終鬆一口大氣,捏揉快要斷了的脖子,卻麵露詭意地笑容。

隻見一年老道姑用劍指在那“花中君子”西門浪的咽喉上,老道姑身邊卻還跟著一個年輕水嫩地小道姑。

在一處七層高塔的座基旁,竟赫然靠著一人——陰惜柔,柔兒。

鍾無虞急急奔襲過去,卻隻見柔兒雙眼緊閉,衣衫敞開,令人不敢正視。

“柔兒,柔兒,你醒醒,醒醒啊……”

鍾無虞一邊快速理好柔兒的衣衫,一邊搖動著柔兒,內心又急又苦。

“真是一個呆子,她被點穴了,快解穴。”

不知何時,那蕭無痕竟在一旁嗬嗬陰笑。

鍾無虞方才醒悟,原是自己一時急火攻心而致束手無策,乃迅即解開柔兒的穴道。

陰惜柔方才慢慢醒來,揉揉雙眼,張眼一望,道:“鍾大哥,是你啊,你在我身邊就好了,柔兒剛才做了一個怪夢,夢見自己竟飛在空中,然後,然後落地了,落在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地方,啊,對了,就,就是這裏,有好多好高的塔啊。”

陰惜柔兀自驚魂未定,拍著自己的胸口,卻又感到不對勁,哦,原是沒穿好衣服啊,不對啊,在寺中禪房睡下的時候是和衣而睡啊,衣服是穿得好好的啊,這是怎麼啦?我怎麼又到了這裏?這是什麼地方啊?

“你這不要臉地老道姑,老子正要辦好事呢,不想卻被你給打攪了,哎,真是大掃興。”那西門浪雖被劍指著,卻還是油腔滑調,口無遮攔。

那老道姑劍再向前一伸,劍尖已刺入西門浪的皮膚了,那西門浪竟故作大叫,誇張至極。

“西門淫賊,你是賊心不改啊,前兩日勾走老身的愛徒靜月,也不知將她藏身何處,今日竟又敢在少林寶刹中擄掠女施主,要不是老身現出法身,恐怕那小姑娘已遭你毒手。”那老道姑說起這話,不竟又恨得咬牙切齒。

陰惜柔這才醒悟,原是自己是被這采花淫賊帶到此地,而且,而且,“哼,嗯,嗯嗯嗯……”陰惜柔不禁哭將起來,這連日來的勞累疲倦、擔心受怕,今又遇這醜事,她不禁越哭越大,越哭越傷心。

鍾無虞卻隻見她雙臂疊放在雙膝上,頭又低垂在雙臂上,兩個肩頭隨著哭聲一抽一抖,真是聞者也傷心,見者也掉淚。

鍾無虞心生無限內疚與憐憫,他隻得也坐下來,一隻大手用力地環抱著她的香肩,慢慢摩娑,以示安撫。

卻隻聽陰惜柔哭聲漸漸變小,抬起螓首,依靠在鍾無虞寬厚的肩膀上。

“虛靈師太,這種無恥小人,一劍刺死他算了,還留著他的命做什麼,真是禍害人間啊,還不知他汙了多少婦人的身子,該死的禽獸。”

那蕭無痕竟識得這位老道姑——虛靈師太,峨眉派第十代掌門。

卻又聽虛靈師太身邊的小道姑也叱道:“這該死的淫賊,真該千刀萬剮,方能解恨,哼!”

這小道姑聽其說話聲音,年歲亦與陰惜柔相仿,說話也是尖刻,隻是正處黑夜,看不清她的模樣。

虛靈師太看向蕭無痕,單手作禮,道:“無量天尊,想必這位便是昔日‘極天劍莊’莊主藍極天的大徒弟,蕭無痕,蕭居士吧,不想卻心懷殺戮,心腸硬如鐵石啊。”

不等蕭無痕答話,轉而隻聽“啪”地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小道姑的臉上。

“不知深淺的東西,要你如此說話作甚,為師不會明斷嗎?”隻聽虛靈師太叱責這個小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