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門外。
“鍾少俠,這一百錠金子,五十錠銀子,權作你的盤纏。”“鷹麵郎君”陰揚指著仆人手中所托之金銀,響亮地說道。
鍾無虞一拱手,道:“多謝。”
他也不推辭,竟接納了。
“不過,陰莊主,我的內子和兩個孩兒,就拜托你了。”
陰揚也一抱拳,笑道:“老朽一定記得,不會負你所托。”
“鍾少俠,請上馬。”
隻見一仆人牽一匹鬃毛全白的高頭大馬而來。
鍾無虞正要上馬,卻有一人隻手推開了這匹高頭大馬,馬跌了個仰麵朝天,馬兒被驚得大聲嘶鳴,在地上挨了一會兒,才爬將起來,瞬即就放蹄脫韁而去。
膂力真大,鍾無虞定睛一看,來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完全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卻生得壯如虎豹,兩條胳膊粗壯如樹,臂上青筋暴起,甚是嚇人。
他掌中還握有一柄,一柄“劍”吧,但上麵鏽跡斑斑,且布滿缺口,劍柄很短,剛剛被他一隻大手握住,還稍顯短小,實是不稱手。
鍾無虞向他一拱手,道:“這位朋友,請你高抬貴手,在下有急事要辦,請閣下行個方便。”
這位朋友並不答話,卻提起手中之“劍”,指向一邊,示意鍾無虞走到一旁去。
鍾無虞隻好讓開,他想耐心地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位朋友提著“劍”,竟徑直走向“鷹麵郎君”陰揚。
是陰莊主的仇人?
又看著不像啊,鍾無虞不得其解。
而陰揚更不得其解,這是從哪冒出來的野小子呢?竟來找老子的茬,不要命了?
但,事情並非這麼簡單,這小子不是來送命的,是來要老子命的。
陰揚想到這裏,不禁一顫。
正想著,“劍”已到自己跟前,還伴有這小子口中的似虎豹的低聲嚎叫之聲,這聲音甚是嚇人,如不見其形,隻聽其聲,定以為是一隻林中之豹。
可這真是一隻豹,名曰“豹五”。
豹五的劍很快,就像是“獵豹”速度,似閃電一般直奔陰揚而去。
有趣,有趣,有好戲可看了,真可謂“豹鷹之爭”啊,也不知“鹿死誰手”,但今天沒有“鹿”死,因為不是“豹”死,就是“鷹”亡,哈哈哈,有趣,有趣極了!
鍾無虞樂在邊上“坐山觀禽獸鬥”,要大飽眼福了,哈哈!
看看豹五的劍是直刺陰揚的心髒,陰揚竟已無退路。
僅還有一寸距離,陰揚就要被這把鏽蝕的劍穿心而過,變成一隻用火來炙烤的“鷹”了,想想還真是人間美味。
但,陰揚的“鷹嘴劍”已出,黑白分明地一柄長劍,竟硬生生地擋住了豹五的劍,豹五的劍的劍尖隻離陰揚的心髒一個扁薄的劍身之遙。
不過,陰揚竟往後退卻了兩步,握劍的虎口隱隱作痛,陰揚暗吃一驚,來人膂力大得驚人,真是有叢林之豹襲擊獵物那樣力量巨大。
不過,陰揚卻也隻是退了兩步,豹五就再也推不動陰揚了。
豹五也略有驚異,在他蓬發之中,一雙眼睛竟放出豹一們攻擊的光,他立即撤回劍,再改招攻向陰揚。
與第一劍一樣,這第二劍同樣迅捷,有力,要命。
但,還是觸及不了陰揚,隻見陰揚掌中之“鷹嘴劍”,變幻莫測,時而白如晝,時而黑如夜,竟讓豹五的劍如墜五裏霧中,始終擊不到目標,任憑他力量再大,也無一點用處。
鍾無虞既驚詫於豹五的劍力量奇大,但也不禁為他擔心,因為從來沒有哪個劍客是這樣出劍的,直接,要人命,不要己命。
而更讓鍾無虞目瞪口呆的是陰揚的“陰陽劍法”,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如不測之風雲,如詭譎之波瀾,一招不慎即可喪命於此劍之下。
鍾無虞竟自歎不如,連連搖頭。
刹那間,兩人竟已鬥了一百個回合,豹五雖未敗,但已漸漸無力,劍法已散亂,腳根已不穩。
要知道,豹在追擊獵物時,它出擊的機會隻是一時的爆發力,若一擊不中,就再而衰,三而竭,最終隻得放棄令其涎水滴流的獵物,不然,自身可能不保,且有性命之虞,眼看獵物遠去,自己隻能一再地忍受轆轆地饑腸。
況且豹五已有三天粒食未進了,因為素食他從來不吃,而葷食又難以獲得,身上又無分文,力氣雖大,但無賴肚中空空,他必然會落敗。
又鬥了十招,看看陰揚的劍直刺向了豹五的心髒,豹五的劍已提不起來,但這柄爛劍居然還是“原狀”,是那麼多鏽跡,卻還是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