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書見夏顏陽古怪得很,也便沒有挽留,任其離去。
“韓小姐,咦,侯爺呢?”無憶端著親手做的綠豆糕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夏顏陽,不免有些驚訝。
“笑著回去了。”韓書舍頭舍尾,極其簡潔地回答。
“看來侯爺定是很高興了。我們家侯爺待人這麼好,還是從沒有過的事呢!韓小姐真有福氣!”無憶的口氣裏充滿了羨慕,手裏端著的綠豆糕飄散著淡淡的香味。
“侯爺?你說,夏顏陽是侯爺?不是小侯爺?”韓書一驚,連忙扯著無憶的袖子,神情急切地問道。
“小侯爺?侯爺還沒有子嗣呢!”無憶相當茫然地說道。
“額。”韓書有種掩著臉狂奔的衝動,她一直以為這兒的侯爺是個頂老頂老的老頭,哪知道會是那麼年輕的夏顏陽!
虧她還當著夏顏陽的麵說他老頭的壞話,還把夏顏陽說得那麼淒慘,搞半天,夏顏陽就是那個買了自己又關著自己的變態色老頭!
太沒人性了,怎麼能一點都不提醒她呢!太沒素質了,怎麼能把人當猴耍呢!
韓書越想越激動,越想越氣憤,掄起拳頭就往旁邊狠狠地砸。
“哎呀!韓小姐,你打無憶做什麼!”可憐的無憶就這樣被韓書揍了一拳,鼻血都淌出來了!
“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嘛,快坐下,把頭仰起來。”韓書連忙將無辜受累的無憶按到椅子上,扳著她的頭仰起來,止血。
“韓小姐,其實我們家侯爺很慘的,雖然他手握大權,連皇上都要聽他的。但是小侯爺的額娘曾經改嫁太上皇,在那段時間裏,小侯爺作為三弦王的獨子的身份是很尷尬的。我們侯爺能有今天,也是很不容易的。”無憶絮絮叨叨地說著夏顏陽的慘事,希望韓書能夠更多地了解夏顏陽。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芸芸眾生,誰不在苦苦掙紮?”韓書對夏顏陽的好感已經降到了最低點,哪還管他什麼身世悲慘!
有本事報複他娘去木,幹嘛來囚禁她呢!看起來也不像是色老頭呀,怎麼就非關著她不可呢!
無憶見韓書的麵色複雜,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閉了嘴,安靜地瞅著韓書。
“不好啦、不好啦!無憶姐!”這時候,卻偏偏有人攪了這一室的寧靜。一個小丫鬟急衝衝地闖進來,急切地瞅著無憶。
“怎麼了?”無憶儼然一副大姐大的摸樣,不急不緩頗有氣勢地問道。
“無憶姐,沈芯小主要跳樓了!現在正在翠微閣上站著呢!”小丫鬟言簡意賅地說道。
“走,看看去。”無憶也不管自己的鼻子還淌不淌鼻血了,連忙起身,便要跟著小丫鬟離去。
“等等,我也去。”韓書連忙拔腿跟上。
三人來到翠微閣的時候,已經有好多人圍著了,大凡都是勸沈芯別衝動的。
“侯爺不愛沈芯了,沈芯活著也沒有意思,若是今日沈芯死了,麻煩你們轉告侯爺,沈芯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沈芯坐在窗台上,滿麵悲戚地說道。
韓書看著底下人都一臉傷感的表情,好像那沈芯馬上便要香消玉殞了一般,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事實上,她已經笑出聲來了。
眾人都將不解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你、你是誰!你看到我要死了,你很得意是不是!”沈芯看著底下美得天理不容的韓書,嫉妒地嚷道。
“我?我有得意麼?”韓書極為無辜地聳聳肩,不可置否地問道。
“就有!”沈芯十分肯定地嚷道。
“可我覺得你一定死不了。”韓書瞥了一眼沈芯所在的位置,篤定地說道。
“為什麼!你憑什麼這樣認為!”沈芯不服氣地質問。
“有人說,跳樓是一門學問。這話,沈姑娘聽過麼?”韓書捋了捋額前飄亂的發絲,一本正經地反問道。
“這有什麼學問!”沈芯明顯不相信韓書的話,極為不屑地嗤了一聲。
“自然是很有學問的。那人說,你若要在死前體驗一番飛一般的感覺,請到高山上。若你要在死前再掙紮一下,請到小山丘上。若你隻是想要體驗摔得殘疾的滋味,那便到閣樓上,摔個骨折腿瘸什麼的,不是問題,隻要死不了,就還好。”
韓書略帶嘲諷地說道。若真要自殺,又為何要選擇連5米都不到的閣樓?
眾人一聽,紛紛對窗台上的沈芯露出了鄙夷的眼神,反複地估量著沈芯與地麵的距離。
“你,你胡說!”沈芯的臉漲得通紅,氣急敗壞地吼道。
“唔,好困,你是現在跳呢?還是現在跳呢?”韓書覺得有些無趣,打著哈哈,催促道。
“我……我……”沈芯一急,兩眼一翻便昏了過去,還很巧地往裏頭倒去。
沈芯被丫鬟們抬走了,底下圍觀的‘群眾’們也便散了。
無憶以一臉崇拜的眼神,崇拜地姿態,扶著韓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