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事,第一,明天東昊國二皇子將到王府做客,請王爺務必出麵接見;第二,皇上下令讓本宮在王府為雲貴妃籌備誕辰慶典,如果他有意見,讓他去找皇帝當麵拒絕。”時緋雨說完,朝淮安身後的大明居院落群望了一眼,帶著很重的怨氣回到自己的別院。
淮安目送時緋雨之後,臉上恭謙的神色漸漸斂去,變得嚴肅了起來,轉身向大明居走去。
“剛才是王妃回來了吧!”鳳燁天完好無損的坐在房間裏看著資料,而房間裏除了他也找不到淮安所說的那位麗夫人。
“嗯”,淮安點了點頭,“想要打發走王妃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1
“哦,能夠讓您都說不容易,我們這位王妃還真是不簡單了,對吧!”鳳燁天放下手中的資料,隨即看到淮安一臉的嚴肅,“看來王妃有給我們帶來驚險刺激了。”
“那是夠驚險刺激的。”胡大力從後麵的窗子翻了進來,真不知道,他這麼壯碩的身體,怎麼能夠那麼的靈活,更讓人不解的是,他怎麼會在鳳燁天的房間窗外。
“辛苦了,胡大統領,今天見識了王妃的風采,覺得如何啊?”鳳燁天回頭望向自己的親兵隊長,問道。
“王妃很厲害”,胡大力由衷的感歎道,“不僅頭腦聰明靈活,而且臂力過人,將蕭翼天甩了個底朝天。”
“哦?”鳳燁天在片刻的驚詫之後,更進一步的認識到了時緋雨的膽大包天,居然對身為使臣的蕭翼天都敢出手,不知道說她是無知好,還是說他勇敢好,“還真是王妃的風格啊!蕭翼天怎麼得罪她了嗎?”
“似乎是蕭翼天先出的手,具體是為什麼,隔得太遠,沒有聽清,不過,兩人又很快恢複和睦了,看樣子兩人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一般,在宴會之後,鳳皋日、慕容敬軒他們都走了之後,王妃和蕭翼天單獨聊了很久。”胡大力今天親自出馬,可不僅僅是為了當保鏢的,更是去監視現場所有人的。
“那照你估計,王妃之前就和蕭翼天認識的可能性有多大?”鳳燁天敲著桌子問道,雖然不想懷疑王妃,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一點細節都必須格外的小心。
“這個,不好說啊1胡大力雖然外表粗獷,但絕對不是個馬虎大意的人,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他也不會輕易的下結論,尤其是關係到王妃的事情。
就算王爺不說,他們自己長者眼睛也能夠看出來,王爺對王妃是動了真情,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輕易的得出結論,最後受到傷害的必定是他誓死效忠保護的王爺。
“王妃剛剛傳過來口信,兩件事情,一是明天蕭翼天要來拜見王爺,所以王爺一定要小心謹慎,據我判斷,慕容敬軒應該會同行,據宮裏傳出的消息,蕭翼天指名要求慕容敬軒保護他的安全,這兩人的關係很可疑,以前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所以必須盡快查明。”淮安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名影衛突然現身,應了一聲“領命”又消失在了房間。
“慕容遠去東邊會不會跟蕭翼天又關係,之前也沒有接到蕭翼天會出使我國的消息,似乎是到了京城,見過皇帝之後才暴露的身份,這中間說不定也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鳳燁天抬頭望向淮安,似乎淮安的身份不僅僅是他的管家,還是一位幕僚。
“我也覺著蕭翼天的到訪很有問題,所以,明天要好好的試探一下他。”淮安思慮之後答道。
“那第二件事情是什麼呢?”鳳燁天已經做好了準備,第一件事就這麼棘手,第二件事情,絕對不會簡單。
“皇帝下令在王府舉辦雲貴妃的誕辰宴,由王妃負責籌備。”淮安淡定的答道。
“看來就是這個時候了,皇帝有些等不及了吧!”鳳燁天突然冷笑了起來,“看來我們也要做好準備,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趕緊通知少主吧!”
“是”,胡大力和淮安齊聲應道,然後退出了房間。
鳳燁天按動了座椅下的一個機關,整個椅子突然向下沉,很快房間裏就空無一人了。
可惡啊!虧自己為了他,還有一絲動搖,不是早就知道,早就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唯一,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唯一嗎?不是早就決定,一定要回去的嗎?管他三妻四妾,管他如何風流,都跟自己無關了,不是嗎?
反正現在自己也知道玉佩的信息,有了回家的途徑,這樣不是正好嗎?也不用擔心誰欠誰的了,走也走得幹幹淨淨,輕輕鬆鬆。
但是,還是不爽啊!時緋雨將手中的茶杯用力的擲出,在門欄上摔了個粉碎,雖然理智上已經想通了,但是情緒還是不受控製的爆發了。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情緒也會因他而波動呢?這可不是什麼好的信息了。
“小姐,出什麼事了?”香雪聞聲趕來,看到門口支離破碎的茶杯,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剛才手滑了一下,將茶杯摔破了。”時緋雨看到香雪,躁動的心才冷靜了一點,不想讓她因為自己的事情無謂的煩惱,說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謊話。
“娘娘是千金之軀,還是要一些,奴婢這就打掃,您還要一杯新茶嗎?”香雪蹲下身,小心的撿拾著茶杯的碎片,將大塊的都收拾了,才拿來掃帚小心又仔細的掃了起來。
時緋雨看著香雪在那裏忙碌,有些歉疚,明明是自己發怒砸了東西,卻要這麼個小丫頭幫自己收拾,自己還真是墮落了,再這麼下去,自己回到自己的世界,恐怕都沒有辦法生活下去了。
眼角有什麼東西晃過,時緋雨的視線立即追隨了過去,很快便發現了香雪手腕上的瘀傷,眉頭立即擰了起來,“香雪,你過來。”
時緋雨突然的發怒,讓香雪有些緊張,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小姐如此的生氣。
時緋雨抓起了香雪的手臂,擼起她的衣袖,指著手臂上的淤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不小心摔的。”香雪沒料到時緋雨的眼睛這麼鋒利,自己已經非常的小心了,居然還是被她給發現了,隻能編著謊話,希望能夠蒙混過去。
“摔的?”時緋雨一臉的不信,再怎麼摔也摔不到這個位置吧!而且,從傷口看,根本就是摔倒後摩擦的傷痕,更像是被什麼東西敲擊之後造成的瘀青,掀開香雪的衣襟之後,這樣的淤青更加的刺目,看著她滿身的傷痕,時緋雨剛剛才平息的怒氣,有蹭蹭蹭的幾何級的上升了,“這是誰幹的?”
不要再說什麼摔傷了,怎麼樣的摔傷都不可能摔倒胸口吧!還有後背,刺目驚心的淤青,印在著雪白稚嫩的肌膚上,這麼殘忍的事情究竟是誰做的。
見香雪支支吾吾,一直不說,時緋雨更加確信了,一定是有什麼人趁她不在的時候欺負了她。是誰?王府的人嗎?誰這麼大膽,敢動她的貼身丫頭?難道是鳳燁天?想來想去,也隻有鳳燁天有這個膽量了,畢竟,比這個更加過分的事情他都幹過。
“是不是王爺做的?”時緋雨直截了當的問道,如果是鳳燁天,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的。
“不是”,香雪立即搖頭,非常堅決的否定了時緋雨的猜想。
“那是誰?”時緋雨逼問道,這件事,她不可能置之不理,也無法裝作沒有看到。
“真的沒有誰,是奴婢摔的。”香雪感受到時緋雨撲麵而來的威壓,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她伺候的主子生氣起來,也是這麼的有氣魄。
“還在騙我”,時緋雨更加的生氣了,當她是傻瓜嗎?分不出摔傷和打傷嗎?而且,香雪眼中無意流露出的害怕與驚恐,怎麼看,都像是因為恐懼而選擇隱瞞事實,而放眼北域王府,能夠讓她如此恐懼的人隻有一個,正是那位此刻躺在風流窩中的鳳燁天。
“是鳳燁天吧!所以你才不敢說。”時緋雨已經十分的肯定了,除了他不可能有別人。她已經認定了是鳳燁天,也就不再多問了,既然香雪不說,那他直接去找鳳燁天確認就行了。
“不要”,香雪平時真的很感激時緋雨對她的維護,但是,現在她真的希望時緋雨能夠無視她,見時緋雨誤會是北域王幹的,她更加的驚恐了,如果讓北域王知道,到時候隻要查一下自己的行蹤,隻怕什麼秘密都沒有了,那她的母親和弟弟——
“不要”,絕對不要,香雪緊緊的抓住時緋雨的手臂,不讓她往外走,“跟王爺沒關係,是我娘打的。”到最後,香雪不得不坦白了。
“你娘打的?”時緋雨停下了腳步,還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天底下哪裏有這麼狠心的娘,對自己的親身女兒下這樣的狠手,“為什麼?”
“因為我弄丟了娘親的家傳的玉簪”,香雪在時緋雨身邊這麼久,也不是白混的,有些急智,“娘一時生氣,將我打成這樣的。”
“真的?”時緋雨還是有些懷疑,但見香雪說得這麼信誓旦旦,也有些動搖了。
“那玉簪是娘親留給弟弟做聘禮用的,被我弄丟了,我娘才格外的生氣。”香雪進一步解釋道,見時緋雨不再那麼激動了,她那顆懸著的心這才一點一點的放了下來。
雖然,還是覺得香雪的說法有些不可信,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畢竟這個時代是農耕時代,重男輕女是很正常的,有些父母教訓孩子,動輒用棍子,也不是什麼稀奇的。
“什麼樣的玉簪,我幫你買一個吧1時緋雨輕輕的觸摸了一下香雪身上的瘀傷,她立即痛得吸了一口涼氣,看她那疼痛的樣子,時緋雨也跟著心疼起來,摸了摸香雪的頭頂,問道。
“不用了,我已經將您給的那些錢都交給娘親了,足夠她再去買幾隻這樣的玉簪了。”香雪有些心虛的解釋道,感受著時緋雨對她的好,心中那份愧疚也越來越重。
對不起,小姐,你這麼的信任我,我卻出賣了你,真的對不起,拜托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了,這位讓我更加的無地自容的。
“你都傷成這樣了,就去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叫小雲她們就可以了。”時緋雨歉意的看著她,為自己沒能早點發現她的受傷,而感到內疚。
香雪點了點頭,安靜地走出了房門,沒走幾步又被身後的時緋雨給叫住了。
“等等”,時緋雨起身在自己的衣櫃裏翻騰了半天,找出一個精致的白瓷瓶子,“這個是上次王爺送給我的跌打藥,效果非常的好,休息前抹上一點,活血化瘀,會好得快一些。”
“謝謝”,接過瓶子,香雪的眼中已經溢滿了淚水,小姐對她真的是很好,連這麼珍貴的東西,都毫不吝嗇的給自己使用。
“怎麼哭起來了?很痛嗎?要不我現在就幫你抹藥。”見到香雪的眼淚如珠子般落下,時緋雨有些慌了手腳,扶著她的肩問道。
“沒有”,香雪搖了搖,長這麼大,現在這個小姐是這個世界上最維護她,最愛護她的人,真的不希望看到她有一絲一毫的傷害,“小姐不要對我太好了,我會擔心離開小姐,我就活不下去的。”
“傻丫頭”,時緋雨輕笑了起來,在香雪的額頭上輕輕地敲擊了一下,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意外的愛胡思亂想了,看來,她還是在意自己到來時的突然,也一直恐懼著自己的離開,這樣可不行,她就算要走,也必須為她安排好歸宿才行,“就算沒有我,你還是會好好的生活的。其實是我這個小姐做得不好,上次王爺的事,我就一直沒有幫你做什麼,你不用擔心,我明天會找王爺好好的談一談,讓他給你一個說法的。”
“不要”,香雪立即拒絕,她沒有時緋雨這樣的勇氣,能夠坦然的麵對那位冷漠的麵具王,而且,那一天不知是真是夢的記憶,一直讓她很困惑,“就這樣跟在小姐身邊就好了,我並沒有想要什麼地位名分。”
“可這樣對你不公平啊!”時緋雨不太理解香雪為什麼要拒絕這樣的好機會,不過,她也是想幫香雪做一點事,如果她真的不願意,自己就變成了好心作壞事了,“你也別忙著拒絕,好好考慮一下吧!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都可以來找我。”
這一夜,時緋雨輾轉難眠,腦海裏一時出現慕容敬軒,一會兒又是鳳燁天,接著香雪,蕭翼天這些人也都一個個登場,還有以前大學的同學,父母,也都粉墨登場,弄得她有些錯亂,早晨起來時,頭還是昏沉沉的。
“王爺還沒有起來嗎?”想到昨天跟淮安交代的事情,時緋雨一早起來就直奔鳳燁天的居室,毫無意外的遇到了時刻守護在鳳燁天身邊的淮安。
“娘娘稍後片刻,王爺已經起來了,我這就去通報一聲。”淮安看著頂著一雙熊貓眼的時緋雨,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她這麼不淡定的樣子還真是很少見了。
時緋雨很無語,這算什麼啊!自己這個做老婆的要見一下丈夫,居然還要通報,果然,這個世界沒天理,時緋雨在心中腹誹著,並詛咒著某個說一套做一套的男人。
“王妃,你等等——”,淮安攔著準備直接闖進去的時緋雨,結果被時緋雨一把給推開了,最後隻能目送著這位驕傲的公主,走向王爺的房間。
“早上好”,鳳燁天早就聽到了外麵的聲音,不等時緋雨闖進來,就打開了房門,“王妃是來察看本王昨晚將哪位夫人留宿的嗎?”
“誰有功夫理你那些?”時緋雨冷哼了一聲,非常堅決的否認,雖然她來之前確實萌生過一點點這樣的念頭,但是她打死都不會承認的,“我隻是聽說你偶然風寒,過來看你好一點沒有,順便通知你一聲,一會兒可是有貴重的客人到訪,你這個主人不露麵不太好。”
“沒別人哦!”鳳燁天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自顧自說著,“麗夫人昨天是來過,不過呆了一會就走了。”
“誰在乎那些?”時緋雨口不對心的說道:“總之,今天記得露麵就行了。”說完,就丟給鳳燁天一個後背,氣匆匆的走了。
“昨天你真是找了個好借口啊!”鳳燁天的視線從淮安的身上飄過,感歎了一聲道:“等少主回來了,你自己跟他解釋吧!”
“喂,別說得跟你沒關係似的,我可是為你解圍了。”淮安話還沒有說完,鳳燁天已經從新將門關上了。
而這一切,時緋雨並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去理會,她還要回去梳妝打扮一下,要不然頂著這對熊貓眼,怎麼見人啊!
“喂,小軒子,你不用一大早就給我臉色看吧1蕭翼天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跟在慕容敬軒身後哀號著。
慕容敬軒目光直視著前方,似乎在看著什麼,但是散漫的視線卻沒有鎖定任何一樣東西,對於身後的那條尾巴,他也是盡可能的無視。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一大早去打擾你睡覺的,將你從美人懷裏拉出來,你一定很難受吧-…”蕭翼天如同話癆一般,不停的在慕容敬軒身邊念叨著,那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失寵的女人在討好丈夫。
蕭翼天的侍衛和慕容敬軒的手下都非常聰明的退避三舍,免得聽到蕭翼天的話,是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侍衛們也在感歎慕容敬軒的強大,麵對蕭翼天的糖衣炮彈,還淡然自若,麵不改色,這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慕容敬軒也不阻攔,放任著這個任性的家夥在身邊胡言亂語,隻是他的話,聽到了多少,又聽進了多少,還真是個問號呢?
“說完了沒?”慕容敬軒突然停下腳步,淡淡地笑著問道。
見他終於理會自己了,蕭翼天的話也嘎然而止,興奮的答道:“說完了。”
“說完了,就閉嘴吧1想象中本來應該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慕容敬軒卻能夠那麼平常而淡定的吐出,而且,對象還是身份高貴的二皇子,啊,當然了,在慕容敬軒眼中,皇帝啊,皇子啊,王爺啊,王妃啊,這些所謂的身份都算不得什麼真正高貴。
真正高貴的,也不過是象征著權利的皇權罷了!因為世俗都必須向皇權低頭,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如果可以選擇,他會遠離這權利的糾紛,皇帝、皇宮、京城,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不管二皇子說些什麼,也不管他的心意是真心還是假意,對他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會靠近那權利的寶座。
那麼熱衷於權利的,是他的父親,而不是他,他堅守的,不過是家人、家族,舍此之外,別無他物。
慕容敬軒淡然的一句話,卻讓蕭翼天很傷心,似乎,不管自己怎樣討好,怎樣努力,都沒有辦法換來他一個真誠的笑容,更不用說他關切的注視了。
果然,是不可能的啊!其實,當初就沒有可能,在那個時候沒有辦法實現的夢想,在流淌了幾年的時光之後,更加的變得不可能。
但是,現在這個慕容敬軒卻不是他想看到了,不帶感情的微笑,沒有表情的淡漠,不著痕跡的疏離,彷如旁觀者一般的冷漠,這些都不是慕容敬軒,那個曾經陽光燦爛,那個曾經溫柔善良,那個曾經風流瀟灑的慕容敬軒,現在的這個,隻是活著的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也許,隻有凝視著那個女人的時候,他的眼中,才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屬於人類的生機和感情。
就算得不到他,也不想看到他這樣活著,要解放他,將他從牢籠和束縛中解救出來,還他一片自由的天空。
蕭翼天不說話,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清晨喧鬧的集市,在慕容敬軒的眼中也變成了一副無聲的畫卷,在他的眼前,舒展,蔓延。
在京城沒有人不認識慕容敬軒,上到王室貴族、官宦士族、下到販夫走卒、平民百姓,因為慕容敬軒不僅身份高貴,還才華橫溢,是無數讀書人心目中的偶像。而對於最普通的民眾而言,這位一身白衣,不染塵埃的翩翩公子,就像天上的仙人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而慕容敬軒也絕對是權貴中的異類,因為他喜歡一個人漫步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仿佛在感受這座城市的氣息一般,也會偶然的做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善事,然後不理會別人的感激,飄然而去。
鳳翩翩早就看到了這個鶴立雞群的存在,就算是在萬千人中,她也能夠發現他的與眾不同,隻是,那擁擠的人潮就像他們之間的距離,可望而不可及。
“慕容公子”,鳳翩翩鼓起勇氣上前打招呼,如小鹿般亂撞的心,已經做好了被他漠視的準備。
慕容敬軒循聲望去,洗去鉛華的鳳翩翩跟那一夜見到的,彷如兩人,此刻的她像是小家碧玉,纖塵不染。慕容敬軒點了點,又將目光移開。
鳳翩翩鬆了一口氣,雖然慕容敬軒還是那麼冷漠,但至少,他的眼中沒有鄙視和厭惡,至少,他向她點了點頭,這已經足夠讓她心中被滿滿的幸福給填滿。
“藹—,是你啊1蕭翼天一直覺著這個女人眼熟,想了半天,才記起來,她就是昨天在台上出現過的女人之一,“我記得你,你叫什麼來著?”
最終,蕭翼天還是沒有記起她的姓名和身份,沒辦法,誰叫其他人都過於閃耀,而將她的光芒給徹底的掩蓋,不過,這麼單獨看看,也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玉人兒。
“鳳翩翩,鳳翔國的鳳,翩翩起舞的翩翩。”鳳翩翩向蕭翼天欠了欠身,知道他也是身份高貴的存在,心中就存著一份小心和謹慎。
“你姓鳳?難道你是皇室中人?”蕭翼天好奇的問道。
鳳翩翩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蕭翼天這話說得無所顧忌,但在她聽來,卻如同臨頭一刀,“二皇子說笑了,鳳翩翩是我的藝名,我本名叫胡月兒,隻是尋常百姓,哪敢高攀皇族。”
“原來不是啊!”蕭翼天有些失望,昨天看她跟時緋雨同台,還以為她非富即貴了,原來不是。
“昨天還未多謝二皇子標下了我的玉簪”,鳳翩翩知道蕭翼天根本就沒有記住她,除了無奈,也隻能默默的忍受著,還要偽裝著微笑的應對。
“唉?”蕭翼天想了想才恍然,“原來我昨天買下的那個玉簪是你的啊!”
鳳翩翩眼神黯然,蕭翼天那不經意的話,透露的全是對她的鄙視,饒是經曆了那麼多的磨煉,心還是會受傷,會難受,在這些權勢人物的眼中,自己這樣的女子,大概也不過是玩物一般的存在,過眼即忘吧!
“小女子還有事,先告辭了。”鳳翩翩欠了欠身,既然不討人喜歡,何